龍淵深蹙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了,他在笑,頰邊詭譎的紫色圖騰也格外美麗了,龍淵,有著魅惑人心的力量,當他微笑的時候,總會有些人為其迷醉,為其癡狂,就像此時,弱水底下,就有一顆心深深的沉淪了,陷落了。
那,是被囚禁在弱水水底的精靈,心若,她在看著龍淵,而龍淵,卻在看著水映。
水映也感覺到了腳底的呼吸,隻是她沒有低頭,因為強者是不需要低頭的,她就是應該揚起下巴,將那些曾經浮華過的靈魂,踩在腳下,也讓她們知道,心碎是怎樣的疼痛。
水映踮著腳尖,開始在弱水中央跳起舞來,倒映著紅色羽衣的水麵,一直都不那麼平靜,它在上升,浸濕了水映的鞋。
沒有人知道,弱水是地獄的靈水,其中的精靈控製著水麵的高低,精靈的淚水,便是存放弱水的源泉,當她哭泣的時候,水平麵就會不斷地,上升……
龍淵翩翩起舞的水映,默默地在水邊蹲下,大刀橫在麵前,他微微笑著,這樣的情形,在他夢中出現過千百回,就在第七地獄,麵對著一簾忘川,紅衣飄飄的美人,一次又一次的舞給他看,翻飛的衣袂,飄揚的長發,每一步,都像是要旋轉出靈魂深處的寂寞與期盼,等待著她的英雄,那個時候,她的身邊開著彼岸花,她舞在花間,卻能將花兒的美豔張揚全都掩了去,讓一切,隻成為她的背景,為她的絕美舞姿,甘心做了鋪墊。
那時候的龍淵,總是會忍不住去猜測,她在等待的英雄,到底是誰,等到腦海中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他的那雙紫眸,便會顯露出殺意,直到那個影子穿上一件黑色的大鬥篷,露出一雙邪魅的紫眸,他才會平靜下來,在心中偷偷地笑。
他想,等到他見到她的時候,就做她的英雄,讓她不再等待。
所以,當她提出賭奴二十七天時,他答應了,他是可以直接毀了金獅城奪走鳳吞的,可是他沒有,因為,他想做她的英雄。
水映舞蹈的時候,亦想起了曾經的過往,嘴角,一隻微微向上翹著,紅裙翻飛的時候,就像是一朵絕美的彼岸花,她努力的旋轉著,想讓這支舞再久一些,因為那些曾經的美好,每一段每一章都有一襲黑色的鬥篷,還有一雙魅惑人心的紫眸。
那些柔美的姿態,就像是融入了深情,舉手、投足,都美到極致,水映卻不斷告訴自己,要更完美些,因為她覺得,此時站在第七地獄裏的,不是血蛟公主和冥王陛下,而是,龍淵大人和聖美人。
她不會忘記,聖美人,一直都想為龍淵大人跳一支舞,在隻有他們的空間裏。
她想,就讓她再做一回聖美人吧,因為,即使是刻苦的恨,也無法取代銘心的愛,水映恨龍淵,卻也愛他,就算她可以將自己武裝,靈魂卻是忘不了那些感動和幸福。
那時候,她還不會明目張膽的喜歡他,但他卻喜歡擁著她,很溫柔的對她說話,甚至,對她笑。
那時候,她還不敢堂而皇之的指使他,但他卻甘心保護她,很努力地幫她禦敵,甚至,為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