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鮮血是從外麵噴到門上的,安中信隻是站穩腳跟,眼睜睜地看著這幕慘劇在他的麵前發生。
玻璃門外一個拉著行李箱的男人,整個人頭都被整齊地從脖子處斷掉,仿佛有把無形的利刃劃過一般,他的頭落在了還在僵硬的腳邊,頭頸處噴出的鮮血,把整扇禮品店的玻璃門給弄的仿佛鮮花盛開一般。
當時正是快到午時,正午燦爛的陽光順著機場采光設備傾瀉到候機樓內,但在陽光的照耀下,安中信不僅沒有感到任何暖意,反而在眼前萬多人的注視下,眼看著那個斷頭的男人還僵直在門前,一股寒冷的涼意便冷不丁地竄上了脊背。
謝天地滿意地看著安中信的反應,他一手背在後麵,一手搓著先前揮動無形刀刃的手指,輕描淡寫地說道:“如何?知道老祖我的誠意了嗎?!如果你還不相信,老祖我不介意再多殺幾個給你開開眼!”
安中信的牙齒咬得格格響,他的心中完全被那股靈魂深處湧來的高傲和恨意淹沒,絲毫沒有理睬身邊的黑山老魔頭。
“哼,還這麼硬?!”謝天地的眼中閃出灼熱的光芒,他靈魔門就是專門控製和虐待他人心智的魔門,否則也不會對能讓孫女心智大損的安中信如此“關愛”,此時此刻,正是老祖大發神威之時,就算到最後仍舊沒有折服這個小子,他也沒有遺憾了。
既然不入我門,那就去死!
謝天地打了個響指,然後一個人便雙目無神地擠過人群,站到了禮品店門前。
此時這個禮品店和外麵候機樓,就象兩個世界,裏麵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宣判廳,而外麵則是待宰的羔羊群!
安中信的牙齒再度咬得咯咯作響,因為這個擠上來的人,正是他的好兄弟李翔。
“你知道嗎?”謝天地用平緩的聲音,仿佛象說個故事一樣:“你知道我當時看到孫女的傷勢有多好奇嗎?為了你這樣的奇才,你可知道我甚至多花了幾天的時間來了解你有哪些親朋好友,以便讓你可以心甘情願地加入我的門派?!”
安中信一言不發地瞪著謝天地。
黑山老祖毫無感覺地繼續說道:“可惜的是,你父母雙亡,又沒有什麼女朋友之類的,所以我隻找到這幾個平時和你不錯的朋友,希望他們的生命,可以讓你有最後一個機會,來改變自己的心意。”
他說話的時候,饒有興趣地看著安中信的反應,後者除了渾身被憤怒所淹沒以外,也從心底明白,這個魔頭為什麼會在機場截住他了。
隻有在這裏,才能找到讓安中信覺得牽掛的羈絆,他相信,這個善於控製他人想法的魔頭,怕是早就知道他有幾個朋友了。
眼前的李翔或許隻是開始,接下來應該還有呆在禮品店的唐小亮和其他的同事吧?
“你確實做到了,我願意磕頭!我願意加入你的門派,隻希望你能現在放開我的朋友和那些無辜的人。”這是安中信在心底的話語,之所以沒有說出來,隻是他靈魂深處湧來的那股奇怪的驕傲在不斷束縛著神經:“我是最強的墮落靈魂,怎麼可以向這個螻蟻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