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信仰(1 / 3)

手中長劍的光芒耀如白日,蘇簡仁完全未將場外人的異樣的眼神放在眼裏,隻是靜靜的注視著不遠處被自己擊退的角鬥虎。

“嗷嗚——”舔著身上被刺傷的傷口,角鬥虎再一次看向蘇簡仁手中的長劍時,凶悍的暗黃眼已經露出膽怯,如同看見天敵一般害怕膽顫。

角鬥虎一步步的向後退離格鬥場,場上的奴隸立刻放鬆下來,看向蘇簡仁的眼神感激而畏怯。

露茜緊緊蜷縮在冰涼的地麵上,身子不斷哆嗦顫抖著,她覺得身體越來越冷,肩上被角鬥虎咬中的傷口已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大腦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景象開始泛黑,露茜努力睜大雙眼,努力不讓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不想死,她想活著,哪怕是最卑微的活著。但又有誰會在乎一個最低賤的奴隸生死,又有誰會了解奴隸也有情感,也曾對生活對未來懷有憧憬。

眼淚順著大睜的雙眼滑落,眼神一點點渙散,露茜渾身僵硬冰冷。

黑暗侵襲,當意識淪陷的最後瞬間,露茜感到自己冰冷的身體被一抹溫暖的氣息包圍,明亮而柔和。

白色的光芒如同擁有生命一般,自發的沒入血肉模糊的傷口中,快速的治療複原著露茜肩上的傷口。

凱羅爾?斯基站在窗口,看著半跪在地上,認真治療的少年,神情沉凝。

“神奇的治療術,強大的力量。”凱羅爾?斯基話語低沉,雖是讚賞開口,但語氣卻帶著一絲冷誚,“不過為人太過圓滑,做事虛情假意,現在居然什麼樣的人都去救,將來隻怕會帶來數不盡的麻煩。”

“不會。”帝亞平靜的看著窗外,話語淡而堅定。

“他當然不會,但是你會。”凱羅爾?斯基神情驟冷,心裏有著莫名的鬱氣,“你跟在他身邊,和仆人有什麼區別。珀爾,你不要忘了你什麼身份。”

凱羅爾?斯基說到最後情緒幾乎是有些難以控製,杵著法杖的手緊握,骨節分明。

“凱羅爾,太過注重得失與身份隻會讓人蒙蔽雙眼,看不見你自己正擁有的與想要得到的。”帝亞神情平淡地看向凱羅爾?斯基,毫無起伏的話語卻無端讓人心生壓迫,“但是,現在我不得不用我的身份提醒你,凱羅爾?斯基法聖閣下,你沒有任何權利來幹涉我的選擇。”

手中的法杖不自覺緊緊按壓在地板上,堅實的地板發出不堪重壓的“咯吱”聲。凱羅爾?斯基臉色陰晴不定,一時間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如鯁在喉。

“我一直很感謝你十多年的教誨,無論是以前還是今後,你也一直會是我尊敬的老師。”微微頷首,帝亞轉身推門離開。

呼吸微微急促,凱羅爾?斯基握著法杖的手緊得開始發顫,神情沉重穆然的看向窗外,原本灰暗的低沉得嚇人。

格鬥場上,蘇簡仁看著傷口慢慢愈合,漸漸蘇醒的少女,手中的光芒慢慢淡去。

露茜醒轉過來的時候,大腦空白一片。就隻看到少年一雙蔚藍而溫和的眼睛,縱然對方臉上傷痕累累,看不清模樣,但那柔和的笑容卻讓人如沐暖陽,寧靜祥和。

“我……還活著?”露茜心下雙眼茫然,不由自主動了動完好無缺的身子,猶自難以置信。

“你還活著。”蘇簡仁聲音輕柔而悅耳,雙手輕握上對方依舊有些冰涼的手,“你看,你還可以感覺到我握住你的力道。”

露茜感受著握住自己的雙手溫暖而有力,身子微微顫抖,迷茫的眼神逐漸清明,“我真的還活著。”

“我還可以感覺到你,我竟然……沒事。”露茜喃喃自語,雙手忍不住摸了摸受傷的傷口,卻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甚至連傷疤都沒有。

眼神由震驚很快變為激動,露茜眼中泛出劫後餘生的後怕與喜悅。

露茜迅速抬頭,看向蘇簡仁的雙眼微紅,“是您救了我嗎?先生。”

蘇簡仁眼神柔和,帶著撫慰,“你沒事就好。”

露茜怔怔的看著蘇簡仁溫柔的笑容,不知為何心下一酸,眼淚頓時流下來,“先生,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因為你,也許我今天就會……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如果可以,我願意盡最大努力報答您,但我隻是個奴隸,毫無能力的奴隸……”

話還沒說完,露茜就哽咽得說不下去,雙眼通紅。

笑意輕柔,蘇簡仁隻是溫和的看著這個哭得連話都說不出的女子。

露茜哭的聲音越來越大,雙手緊緊的拽著蘇簡仁,冰涼而顫抖。

縮在格鬥場角落的幾個奴隸在聽到露茜的哭聲後,似乎被觸動驚醒般,手腳忙亂的跪爬到蘇簡仁麵前。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趴伏在地麵的奴隸聲音僵硬而顫抖,眼睛完全不敢多看蘇簡仁一眼,倉惶而卑微。

蘇簡仁正待開口時,就感到背後一寒,一股強烈的煞氣直衝而來。

身體立刻戒備起來,蘇簡仁麵色不變,右手光芒若隱若現。

回轉過身,蘇簡仁就看到二樓的貴賓房窗口處站著的人影。不用細看,就已知曉這人便是方才已經見過的凱羅爾?斯基。

凱羅爾?斯基看過來的眼光銳如利劍,蘇簡仁依稀可感受到對方壓抑的燥怒。

不動神色的將自己的戒備斂去,蘇簡仁微笑的看著他點點頭。

卻不想,凱羅爾?斯基見蘇簡仁溫煦的笑容,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側過頭不知對誰說了幾句話。

很快,就見一人遞給凱羅爾一個小巧精致的木盒。

凱羅爾?斯基接過盒子,冷冷的掃了眼蘇簡仁,手中的木盒慢慢漂浮到空中,旋即,黃色的木盒突然夾雜著青色的光影如風刀一般快速劃破長空飛掠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