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仁雖是沉睡著,大腦卻慢慢清明了起來,雖然睜不開眼,但漸漸可以聽到外界的聲音。
經過一夜的洗禮,他體內經脈雖然依舊刺痛不已,但精神力卻已持續增加了許多倍。
雖未完全明白,但蘇簡仁卻開始有些知曉現在這般痛苦的原因。必然是從聖徒四級直接到聖徒七級,體內精神力增加的原因。
就像一個拳頭大小的袋子,突然要塞進臉盆大小的東西,定然要去擴充容器的大小,而這種經脈的擴張,肯定會經曆破而後立的沉重考驗。
因而,蘇簡仁現在就算再痛,卻足以撐下去。
醫館外大雨連綿,卻依舊圍觀著不少人觀看,熱鬧非凡。
一位武士站在櫃台前,他的身旁躺著一人不知死活。
露茜和帕爾提站在櫃台裏,神色難看。
“你們自己說的話還不算話了,說什麼救垂死之人,我看都是放屁。”
“抱歉,我家大人今日實在身體不適,不然一定下來救治。”露茜心下幹著急。
武者狠狠一拍桌子,憤怒的唾罵道,“我家兄弟快死了,若不是聽說你們醫館內的蘇醫師醫術高強,我會耽誤這麼多時間親自跑過來嗎。現在來了你們又不救了,明擺著是想讓我兄弟死……”
“我兄弟若是死了,這個醫館也別想開了。”
武者手中劍氣一蕩,屋內的桌子椅子瞬間壞的壞,飛的飛,而在門外圍觀的人更是起哄看好戲。
露茜幾乎臉都青了,這個人怎麼就不聽勸,明白著故意的。
“既然是看病,就不要吵到病人。”冷靜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混亂中人群的每一個人耳中,讓大廳稍稍安靜了下來。
“珀爾大醫師。”圍觀的人群中一人很快認出樓梯上的人,立刻叫出聲。
“珀爾大人您來了。”露茜和帕爾提立刻恭敬的走過去,神情略微激動。
“我要的是蘇簡仁,蘇醫師,管你是珀爾大醫師還是宗師。”這武士安靜了一下,很快又鬧騰起來,聲音激亢。
門外圍在一起的人立刻有人叫道,“對,蘇醫師為什麼不出來,是不是不敢出來了……”
帝亞臉色微沉,麵無表情的看了眼吵鬧的人,讓門外的人不覺噤聲。
一步步走進躺在地上之人,就察覺到此人傷勢已頗為眼中。
這位青年一身鮮血淋漓,左臂整個手臂被切掉,切口處平整利落,傷口不斷的流血,整個人因失血過多早已虛弱到了極點,明顯快要抗不下去。
而這個青年唯一一隻完好的手臂卻緊緊抱著失去活力的斷臂,麵容猙獰扭曲,顯然痛極。
“手臂傷是怎麼來的。”
武士雖然非常暴怒,但看到帝亞冷寂的麵容,隻得恨恨道,“我們今晨剛出了城門,就遇見一頭六階魔獸疾風豹。”
抹了抹臉,武士神情暴虐的咒罵,“媽的,達奚城門口竟然會有魔獸,一群侍衛都是□□的。”
帝亞未說什麼,直接蹲下身查看了下對方的傷勢,過了片刻,帝亞直接說道。
“確實是風係魔法傷害,不過更像出自魔法師的風刃所致。”
“放屁,你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兄弟被什麼傷到我會不知道……”武士立刻跳腳,情緒激動。
“不要……”一隻呈半昏迷的青年卻有意識了般,突然喃喃低語,“不要救我,殺了我……”
“閉嘴,珀爾醫師都說了你可以活下去,你他媽的就給我好好治療。”武士也就是郝德拉立刻轉移目標,凶狠的瞪著尤拉,聲音粗暴。
“我是魔法師……”尤拉聲音漸小,顯然開始有些力竭,“郝德拉,你應該知道,沒了手的魔法師什麼都不是,殺了我……就當可憐我……”
“滾蛋,尤拉,你他媽要是還是男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郝德拉拳頭握得咯吱響,臉上青筋暴現。
尤拉眼睛閉上,臉色青灰,顯然已經心存死誌。
帝亞拿出一瓶藥水為尤拉止血,隻可惜尤拉完全不領情,明明虛弱到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消失,卻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把匕首,顫抖的劃向自己的脖子上。
手還未多用力,帝亞就將那把匕首奪下。
隻是尤拉這一掙紮一番動作,傷口處的血再次淙淙流出,傷口又實在過大,連藥都難以讓其止住。
“準備後事吧。”帝亞本就覺得不喜,這次連藥都不抹了,直接起身。
“放屁,什麼準備後事……”郝德拉整個人猛的瘋了一樣嘶吼出聲,“你這個大醫師也不過如此,蘇簡仁在哪,為什麼不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