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的小道之上傳來了點點燈火,豬嘯天知道,前方不遠處就是人類居住的村莊了,他知道憑他他臨死前的最後一擊並沒有給那道士造成致命的傷害,他現在急需要找個地方恢複一下體力好繼續跑路。
遠方傳來了陣陣豬叫之聲,這讓豬嘯天心頭一喜,他現在雖然妖力盡失,但偽裝成一頭家豬還是辦的到的。
豬嘯天小心翼翼的向豬圈靠攏,就在他即將成功潛入豬圈之時,一個巨大的人行陰影將他籠罩其中,他心中一緊,不會是那個道士追都追來了吧?他戰戰兢兢的扭過頭去,還好還好,不是那個道士,他長出了一口氣。
就在豬嘯天心情略微放鬆之時,一隻大腳猛的踢了過來,將他踢了個趔趄。
“叫你個狗日的偷跑出來,是去偷人了啊還是去養漢了啊?看我不明兒個就把你給宰了。”鄭彪罵罵咧咧的將一頭豬踢回豬圈中,他每晚臨睡之前都會清點下豬圈,今天總算發現了頭偷跑的豬。
豬嘯天蹭的一下爬了起來,習慣性的對著敢於向他發出挑戰的對手怒目而視,不過還未等他撲向鄭彪,還是那隻特大號臭腳,又朝著他的豬頭踹了過來,豬嘯天驚恐的發現自己再次被踢飛到豬圈裏。
“還敢反抗?現在沒拿你開刀還給你漲膽了啊,踹死你個狗日的。”鄭彪對於敢挑戰他權威的豬向來是給予*般的嚴厲打擊,尤其是這種敢對他怒目而視的豬,更是重點打擊的對象,一個對豬仁慈的屠夫不是一個好屠夫,這是從他懂事起他老子就給他灌輸的屠夫思想。
鄭彪踹了豬嘯天兩腳還不解氣,又補了幾腳才轉身離去。
望著離去的鄭彪,豬嘯天無奈的苦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這句話對豬也同樣適用,現在自己是重傷之軀,別說一個孔武有力的屠戶,就是一個普通人捅死他也是易如反掌,等自己傷勢恢複了之後,再去報這一腳之仇也不遲,想到這裏,豬嘯天很識時務,很能屈能伸的選擇了趴在豬圈裏養精蓄銳。
白天的那一場苦戰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片刻之後,豬嘯天便進入了夢鄉。
又是一個漫漫長夜,又不知有多少人無心睡眠。
鄭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今晚雖然沒有惱人的野貓叫春聲,但他依然睡不著覺。他在想剛才的那頭豬,那頭讓他感覺到很特別,很詭異的豬,在他印象中自己的豬圈裏好像並沒有一頭像這樣的豬。或許在一般人眼中豬看上去都是一個樣,就像人在豬眼中也基本上一個樣一樣,但對於長年和豬打交道的鄭彪來說,兩頭豬之間隻要有一丁點的不同他都能分辨的出來。
這頭豬身上有種再怎麼收斂都無法掩飾的野性,這在一般家豬身上不可能出現的,雖然它掩飾的很好,但鄭彪還是清楚的感覺了出來。還有,自己踹了它好幾腳,它卻連叫都沒叫一下,而且它眼中沒有一般豬在自己拳打腳踢之下的畏懼,有的隻是深入骨髓的恨意,還有一點點對他不屑一顧的鄙視,想到這裏,鄭彪悚然驚起,這他媽的還是一頭豬嗎?
鄭彪不放心的提著他那把殺豬刀來到豬圈,就著火把的照映他仔仔細細的將豬圈裏的豬數了數,沒錯,的確是多出了一頭豬,昨天他清清楚楚的記得是二十一頭豬,今天他連續數了三遍都是二十二頭,很顯然剛才被他踢的豬就是多出的那頭。鄭彪看著身上還帶著被自己踢出來的鞋印呼呼大睡的豬,心中一陣冷笑,不論你是從哪裏來的豬,今天我都讓你變死豬。
直到被倒掉在橫梁之上,豬嘯天才幽幽的醒過來,映入他眼臉的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大砍刀,順著這把刀往上看去,是個凶神惡煞的屠夫,恩,這屠夫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好像剛才還被他踹過……想到這裏,豬嘯天徹底驚醒過來,這他媽的是要拿他開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