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饅頭說完,遂轉過了身,望向了無盡的黑暗。
洞內那微弱的火光隨著溜進山洞裏的風而晃動著,“劈劈啪啪“的聲音更顯得此時山洞中除了燃燒的聲音之外,更無他聲!
不知過了多久,李淩方才開口緩緩地說道:“這麼說,你是訂過婚了?”
大白饅頭點了點頭:“正是。”
“你不會是……不會是要一直等那位公子回來吧?”李淩說著,隻覺得喉嚨發緊,問完之後,他就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這話怎麼能問呢?
“我……”大白饅頭抬頭望著漆黑漆黑的如墨一般的夜空,許久許久,久到李淩的手心裏都是汗,久到那“劈裏啪啦”的聲音低了很多,才喃喃道:“我不知道。”隔了一會兒,才又說道:“爹爹說,那位哥哥早已……不在了。這幾年,我慢慢地也想明白了一些,或者,他也是希望我……”
活了兩世的李淩自然明白等一個犯了彌天大罪的人是沒有什麼意義的,正所謂人在情在,人都不在了,想念太深,隻是苦了自己啊!
“那……我可不可以等你?”李淩想了一想,說道。
大白饅頭聽到這話,不禁打了一個寒戰,猛地轉過了身子,不相信似的盯著李淩,問道:“為何?”
“我對你,是愛,是因為了解而生出的感情;你對他,是尊敬,是崇拜,你敬他如兄長,在你心中,他應該是個哥哥一般的存在,而不是……而不是……愛。”
“何出此言?”大白饅頭心中的疑惑越發地深了,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你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對他大概就像對你自己的哥哥一般,而你們的婚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是,你現在還沒有明白,我等你,是想等你明白的那一天。”
“你不用等我啊,我已經想明白了,我告訴你這段舊事,是要問你是不是介意我曾經有過婚約。”大白饅頭燦若光華。
“啊?”李淩一愣,這結果大大的在意料之外啊,隨即笑道:“我有什麼好介意的,誰讓我沒有那麼早來到你的生命中呢!”說完,便牽過大白饅頭的手,一起在火堆前蹲下,道:“你還是再多睡一會兒吧,要不然啊,說不定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打仗?”大白饅頭驚呼道。
“咱們還不知道能不能從這山中走出去呢,也不知道王強他們到底到了哪兒了,你這一趟啊,真是吃苦了。”
聽到這話,那大白饅頭燦然一笑,渾不在意,好似昏迷了整整一個下午的那個人不是她一般,道:“這一點苦啊,算不得什麼的,隻希望那些女孩能平安到家就好了。我沒事啊,身邊有你,有王強有王琦,還有雲兒。”大白饅頭說著,好似慢慢地沉思起來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堆微弱的火苗說道:“若不是你來了,我可能根本就找不到她們,更別說救她們了,蠻子啊,真得好好謝謝你啊!”
“怎麼,你還要對我說謝謝?”李淩不滿意地說道。
大白饅頭找了個木棍,輕輕地挑了挑那堆柴,神色安然道:“對你呢,當然是不用說謝謝了,可是那些女孩呢,他們是要說聲謝謝的。”
李淩猛然擺了擺手,道:“她們啊?我感謝她們還來不及呢,要不是這件事情啊,我自己都還不知道……嗯,什麼時候敢承認呢。”
夜色已深,二人又閑話了幾句,便雙雙睡倒了。
早晨的山中,空氣異常清新,早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密林,灑落於山洞的洞口前,搖曳多姿,真像是迎風招展的春花一般,初升的朝陽毫不吝嗇地給整座大山都添上了新衣,那是一襲紅裙,“啾啾”“啾啾啾”的鳥叫聲悅耳動聽,清新得如同一支名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