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閻王殿?你……”李淩再一次聽到閻王殿這幾個字,不禁氣得腿都有些發軟了,怎麼能這麼騙人啊!——雖然自己現在完完全全地是一個死人了,但是也還是一個人哪!這些人也太不道德了吧!
那人卻是連看也不看李淩,急忙慌慌地就接著往下說了,好似時間不夠用似的:“告訴你啊,小子,你今兒個到了這閻王殿,不脫幾層皮,你是出不去的!”
李淩突然記得小時候的一個傳說,說是啊,妖魔鬼怪什麼的都是怕光的,這些……呃,東西,為何不怕光線啊?
“那個,你們,不怕那些光嗎?”李淩完全忘記了生氣和害怕,心裏隻有好奇了。他又突然想起來,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到這個地方來的,衣服還不定都髒成什麼樣子了呢,心裏不由得一陣陣地發毛。
“怕光?哼哼,笑話!我怎麼可能怕光啊,我可是閻王爺啊!哈哈哈哈!”那人張著血盆大口,笑得很是瘮人。
李淩見自己真是到了這閻王殿了,心內倒也不是特別慌張了,反正已經這樣了,自己也做不了什麼了,就在這好好地做一隻飄來飄去的鬼吧!隻是,看那光線斜斜地照進這小小的屋子裏來,他不禁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閻王啊,和我一同來的有一個老者,他現在怎麼樣了啊?”李淩想明白了之後,就開始問起了王伯伯的下落,他一生都在保護自己,臨了了臨了了自己也沒有完成他的心願,實在是有些慚愧啊。
並且現在,自己還讓他陪自己一起死了。
李淩的眼淚如同醉醺醺的漢子一樣跌跌撞撞地落了下來。
“怎麼,想到自己已經不在人事了,傷心難過了啊?”那人見李淩堂堂男兒居然落淚了,語氣裏忍不住帶了絲冷嘲熱諷的味道。
李淩輕輕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搭理他。
那人見李淩根本也不搭理自己,不禁有些訕訕地。這時,他身後的一個同伴說道:“哎呀,大哥啊,也不知道那個須發花白的老家夥現在被黑白無常折磨成什麼樣子了啊,你猜猜看,他現在啊,是人樣子呢,還是鬼樣子呢?啊哈!”
李淩一聽這話,忙又轉回了身子,擔憂地問道:“須發花白的老人?那他是不是和我一起過來的啊?你們把他怎麼樣了啊?”
那人卻好像一點也不關心似的,隻是冷漠地應道:“這個啊可真的說不準啊,天天都有好多頭發花白的人到這陰曹地府來報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人生七十古來稀啊,你想想啊,那天天得有多少人到這陰曹地府裏來啊,這個,我們就是想知道誰和誰的關係,那也沒有那麼好辦啊,得費好多的事兒呢,我看你也是個明白人啊,怎麼一到自己這兒,就變得那麼糊塗了呢!”
李淩被他一頓搶白,本來依李淩的性格,怎麼可能就這麼饒了他去,可是現在,自己是有求於人,自然是不能就這麼直直地一頓譏諷過去,再者,也擔憂自己若真的是惹急了他,他們會不會更對王伯伯不好了,因此,隻做沒有弄明白,便也不怎麼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