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瑤見杜敏捷如此緊張,也忙離了座位,安撫似的拍了拍杜敏捷的肩膀,說道:“杜大人,現在他們已是在做垂死掙紮了,有些反撲已是正常的,大人不必如此。”說著就轉過頭去,看向那人,問道:“他們到了何處?帶了多少人來?”
那人見沈瓊瑤如此問,忙垂首答道:“回大將軍的話,那些賊匪已是到了幾裏之外了,至於人數,現在還不曾得知,少說,少說也有幾千人吧。”
“什麼,幾千人?”旁邊一個武將模樣的人大腹便便髯須直垂落胸前,可是,奇怪的是,他的臉卻非常非常的瘦削,看起來簡直如一把鋒利的刀。
那鋒利的刀聽聞那人如此說,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意外抑或還是害怕,那髯須竟然微微抖動了起來。
“大人,無須驚慌。”
“那探子還說了些什麼?”
此問話才剛剛溜出了嘴巴,杜敏捷就陡然覺得這人說話似乎是有些矛盾,仔細一想,這才說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一愣,不由得哆嗦得更厲害了,一雙手簡直就如同在打擺子一般,口齒不清地問道:“大人,小的是……”
“你剛剛在帳外之時,說的可是李府丞飛鴿傳書,怎的到了這帳中,卻又說是探子來報,這前後明顯就是疑點重重,你到底是何人?”杜敏捷見那人就是不肯說實話,當下就好不猶豫地將疑點一一列舉了出來。
那人聽見杜敏捷如此說,偷偷地用眼角掃了眼軍帳的出處,好似要準備隨時逃走一般,正要思量逃走之策,隻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就這麼逃出去了,遂心一橫,隻得實話實說道:“回大人的,小的就是這軍中的一名士卒,其實,這消息是尉遲將軍飛書報來的,小的剛剛一時心內甚是懼怕,是以說得顛三倒四。”這人終於回過神來,將尉遲將軍所書之事一五一十地就都說了出來。
杜敏捷這才慢慢地打消了心中的疑慮,作為一個新的士卒,臨陣慌張是在所難免的,雖然說這人的表現確實過分了些,但是想一想也在情理之中,遂也就沒有再問下去了。
“幾位大人,可有何高見?”沈瓊瑤的神情上絲毫未見驚慌,卻還隻是不慌不忙地打量著大家。
幾位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又低頭嘰咕了一陣子,一時半會就還是沒有說出了準的策略。
那髯須大漢見狀,不由得冷冷地哼了一聲,輕蔑地說道:“卑職還以為這軍中多悍將呢,倒實在是沒有想到啊,一群賊匪而已,居然就這麼唬住了大家!卑職還真是有人不識泰山啊!”
此人說話及是難聽,這幾個武將本來又都是尉遲東方的手下,現在尉遲將軍領兵在外,一時半會也無法趕回,是以才難以決斷。這聽那髯須大漢說話竟然是如此刻薄,不由得都怒從心起,說道:“你若是真有本事,何不自己就領兵將那些賊匪活捉了來?這樣大家夥兒也都服了你了,你若沒有什麼本事,隻是在這逞口舌之勇的話,未免就太玷汙了征戰沙場的各位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