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那鬼魂不可移動時,那便可在它四周布置符陣,這樣的符陣能讓鬼魂猶如身處密閉的牢籠之中,先前那女鬼沒能破壁而入攻擊自己三人,那不說明她現在也不可破壁而出,不能出來也不能探知外麵發生的事,對於此時此地的師徒三人來說不是天賜良機麼?反應過來後陰陽毛大喜,就算滅不了她的魂魄也能讓她不能亂人心神。
“快在她身邊布置符陣!把她困在陣中就好辦了。”陰陽毛喊了一嗓子,就率先衝了出去。兩徒弟也知道師傅的心意也跟著跑上前去。
陰陽毛衝到那陰氣彙集之地便著手布置符陣,符陣剛布置一半就聽見劉大壯喊了一嗓子“師傅快看,活了!活了!又活啦!”
那濃烈的陰氣凝集著,慢慢形成一個人的模樣來,陰氣彙聚的人形竟緩緩仰起頭來,無數陰氣像蛆蟲一般蠕動著,慢慢形成一張慘白的麵龐。細看之下越來越像剛才那女鬼的模樣,顯然是那女鬼又複活過來了。那張臉死死盯住胡家明,胡家明大驚大聲叫道:“師傅沒死呢,再弄張符爆了她啊,快點頭在這裏,頭在這,看到沒?瞪著我呢她!”
陰陽毛聞聲抬頭一望,隻見那陰氣已經成形,就是剛才那女鬼,那女鬼爬在地上仰起頭盯著胡家明,四肢緩緩挪動想要站起身來。陰陽毛心底冰涼,心知要布置符陣已然來不急了,他生怕徒弟胡家明又中了幻術,連忙一把拖開他。
“來不急了,快走!”陰陽毛大喊一聲,招呼倆徒弟撤退,三人又溜回了剛才那圈子中,速度竟是比出去時快了很多。
“師傅再用剛才那符文爆她一次啊,她那頭直直瞪著我沒動,多好的機會呢。”胡家明喘著氣問陰陽毛。
“沒了。”陰陽毛甩出一句話。兩徒弟顯然不能理解,都心想師傅的手段也太單薄了點吧,都表情複雜地望著師傅。陰陽毛瞪了兩人一眼就明白了他們的心事,怒!喝道:“那高等級的寶物,你們當是大白菜啊,那是可遇不可求之物,想當年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弄到一張。那可是我壓箱地的手段呢,可沒曾想還是失手了,這怨靈還真是利害,那樣都不肯去死!”說到這裏口氣都軟了些,心裏著實沒底該怎麼去應付那麼厲害的女鬼。
那紅衣女鬼已經成形緩緩坐了起來,看上去跟沒爆炸前沒什麼兩樣,一樣慘白僵硬的麵容,一樣空洞瘮人的眼眶,唯一不同的是那身形似乎有些虛幻,想是受那爆炸的影響,傷了本源的緣故。
那女鬼沒像先前一樣的狂怒暴躁,她緩緩爬起席地而座,伸手輕柔地撫摸著自己的頭發肌膚,在感受著這重生的魂體,她仔細地端詳著自己的身體,許久後竟掩麵哭泣起來,空洞的眼眶之中滾落出無數淚水,那滾落的淚珠打濕了胸前的衣裙,衣服貼肉頓時顯出那潔白妙曼的肌體,哭聲茵茵怯怯讓人揪心難安,她的哭聲讓從人心底感受到她的傷痛如青草般濃密厚重難以梳理,她的內心是那麼柔弱不堪,輕輕觸碰就會香消玉損。
那模樣那柔情,那嬌俏玲瓏的玉體讓人忍不住想擁入懷中,去關愛去嗬護,沒有任何雜念隻想輕輕地把她擁入懷裏,輕輕的撫摸輕聲的慰藉,生怕稍一用力便會傷了他。劉大壯心不忍幽幽地自言道:“哭的何等淒涼!可憐啊!”
陰陽毛感覺棘手,正凝神尋思該怎麼應付這女鬼,忽聞劉大壯一番言語,竟然還有怪罪自己同情那女鬼的口吻,心裏氣,這傻子徒弟麼會這樣分不清輕重,轉頭怒視著劉大壯見他眼裏流露出傷感的神色,表情還真是柔情似水,一副又傻又癡的模樣,頓時火大很想給他幾個大巴掌打醒他,可又轉念一想這徒弟,最可貴的便是實誠善良感情豐富,隨即歎了口氣說道:“古話說,寧聽鬼笑,莫聽鬼哭。這鬼一哭便是觸及了她生前痛苦的念想,那念想也是這些鬼魂不肯轉世投胎的根源,怨念是鬼魂力量的源泉所在,怨念一被觸動,那鬼魂便會越發狂暴,任何情況都極易引發出難以想象的威力。絕對不可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