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寒失聲驚呼。
他離兩人有一段距離,加之身受重傷,又事出突然,根本來不急相救。
是誰?是誰在暗中偷襲?
這人時機把握得實在太精妙,和血泡大漢配合得實在太默契。兩人幾乎是同時出手,一前一後,陰狠毒辣。
血泡大漢麵色猙獰,眼中殺氣衝天,虎頭刀帶著霍霍風聲,橫掃而出。
他幾乎可以看見那思在他刀下悲慘的模樣!
這時一個細節引起了他的注意。
眼睛!那思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亮,眼裏有怪異的神色。
那不是自悲,不是恐懼。
而是憐憫!
血泡大漢大感不妙。
虎頭刀用盡了他全部的力量,一往無前,不可能收手。
一聲嘯聲輕響。
隻見那思被一團銀色劍光罩住。劍光迅速炸開,二樓空間頓時滿是光點。
白玉寒心中駭然,淩厲的劍勁刺得他眼膜生疼,幾乎忍不住要合上雙眼,但被他硬生生忍住了,這麼精妙的劍法他實在不想錯過。
血泡大漢終歸是一方凶人,眼裏厲色一閃,虎頭刀‘嗡’的一聲帶著一串幻影強攻入那思劍芒中。
當當……一連串叮當之聲響起,火星四濺,白玉寒隻覺耳鼓生疼,推想是兩人刀劍相交氣勁四散。
叮當之聲方停,嘶的一聲又跟著響起,接著一道鮮紅血液飄出。
隻見血泡大漢身影急速倒退。
這時,那思身後偷襲而來的暗器終於到達,竟是一枚鐵針,鐵針尖頭藍光閃耀,帶著勁風猛地鑽入那思密不透風的劍光中,又叮的一聲響,鐵針被那思的劍身一帶竟反射回去。
反射的鐵針竟比來時的速度更快,隻聽嗖的一聲便不見蹤影。
一聲悶哼自窗外傳來。白玉寒急忙望去,隻見一道黑影飛快的閃了兩下便向下墮了下去,雖是一眼,但他已認出了來人。
“斷頭鬼王老二,果然是他。”白玉寒驚呼。
“他倒是好命!”一道聲音響起,白玉寒順聲望了過去,漫天的劍光竟不知何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隻見那思立在原地淡淡地望著窗外,目光視向遙遠的天邊。
而血泡大漢定定站立在他身側,虎頭刀也還在他手中,隻是他一動不動無聲無息,看著就像一個活死人一般。
白玉寒眼尖,在血泡大漢喉嚨間一道細小的紅線赫然在目。
白玉寒瞳孔一縮,怔怔地望向那思,準確的說是望著那思手上的劍,那把紅斑點點的劍,又深吸了口氣後,他便麵帶複雜之色拖著疲勞的身子向那思走去。
“在下白玉寒,多謝兄台…出手…相助。”站定,白玉寒抱拳道。這句話似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一般,整個人頓時一陣搖晃,臉上也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甚至還有一絲絲鮮紅的血液自他嘴角流出。
“白少俠你不礙事吧?”那思皺了皺眉溫和道,憑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白玉寒此時命在旦夕,他倒有方法解救,隻是……
白玉寒擺了擺手,就要開口,這時臉上一股紅潮生出,忍不住‘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出,接著身體又是一晃,眼看就要倒了下來。
那思忙伸手把他扶住,同時一道氣勁從手上發出,順著白玉寒的經脈進入他體內,快速繞了一圈便收回,這些動作隱秘得很,連白玉寒都未發現分毫。隻是,此時那思的臉色又變了一變,卻是白玉寒的傷勢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幾分,想要痊愈更是難上加難。
經脈似斷未斷,三股氣勁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其中一股最大,凝而不散,霸道異常,正一陣陣的衝擊白玉寒的心脈……
“幸虧他遇到的是我,要不然他必死無疑。唉!可惜了……”那思眼神略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身手入懷,從中掏出一個暗紅色的石瓶,石瓶僅有腳拇指大,把石瓶上的木塞打開,頓時一股濃厚的藥香味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