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神州大陸最西部天元大草原地下宮殿。
一名形態妖異、臉戴獠牙麵具的紅袍人正一動不動的雙手倒背、仰天而視了良久。在其下首站立兩名紅袍之人,其中麵容漆黑的老者正是天邪宗的長老翁天成,另一人是個身形挺拔、眼神飄逸的青年男子,嘴唇單薄而微微翹起,一看便知是心性冷漠薄涼之人。
三人此時神態各異,麵具紅袍人一言不發,隻是抬首沉思,翁天成與那青年男子嘴唇時不時的抖動一下,翁天成一臉凝重,青年男子是滿臉激動之色,兩人顯然在神識交談爭論著什麼。
半柱香後,青年突然輕咳了一聲,接著臉色發黑的說道:“師父,師妹的仇我們不能就這麼輕易算了。血魔宗算什麼東西,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們頭上來了。”
麵具紅袍人緩緩轉過身來,眼**芒的看了看這個天邪宗有史以來天賦最佳、修為進境最快,也是自己最為看重的弟子一眼,對著翁天成擺了擺手,繼而淡淡而道:“逸兒,現在還不是和血魔宗算賬的時候,我們這許多年雖然恢複了一些元氣,但是和正道相比,實力還是遠遠不如。以前就是因為我們熱衷於內訌才會讓那些自以為是的正道修士分化破之,一定要吸取教訓才是!這次讓你與雨兒一同前往天脈峽穀,一來,是希望能夠找到一些上古魔修的絕世功法,讓我們魔道從此能在功法上力壓正道;二來,要在天脈峽穀內盡力擊殺正道各派的精英弟子,尤其是所謂的正道三傑,以你的修為機智應該可以做到吧?”
此人便是現下魔道中擁有第一人之稱的天邪宗宗主魔風,那個青年男子則是他的大弟子蕭逸,魔道年輕一輩中的第一高手,不過兩百多年的修煉便有了金丹中期的修為,事實上就算在整個神州大陸的修真界也可以說是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了,李清風、計流水之流在其麵前宛如孩童一般,所謂的正道三傑在他麵前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這也正是蕭逸曆來高傲之極,異常鄙視正道修士一個重要原因。雖說魔道功法講究的就是手段陰森、威力詭異,其修煉速度也是要遠遠快於正道功法,但是以此人如此驚人的修煉速度,當真稱得上是魔道萬年來的第一天才了,畢竟驕傲也要有驕傲的資本嘛。
所以當魔風話語剛落後,蕭逸的臉上馬上浮現出了一絲不屑神情,顯然沒有將正道各派的精英弟子放在心上,眉頭一皺,嘴角掛著一絲慵懶,說道:“師父,天脈峽穀的開放時間隻有一年而已,若是都用來殺那些家夥未免不值,徒兒認為還是專心尋找那些上古魔修的功法來的實際,況且正道聯盟的那些老家夥才是心腹大患,若不是有他們在,哼!根本就不用師父您出手,徒兒要殺他們隨時都可以。”
“逸兒,你能有這樣的信心自然是好事,為師很是欣慰,隻是也不要太小看了正道中的年輕一輩,他們中有幾個還是很有潛力的,而且不比你差多少。雨兒閉關前不是就說過一個她以前的師弟麼,十多年的時間就達到築基後期,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了,現在是又過去了二十多年,想必修為有了更大的突破。所以這次雨兒若是不能將其拉攏過來,你一定要親手滅殺了他,留下的話說不定將來就是禍害。我們不能也沒必要冒這個險。”魔風悠悠道來,白色麵具上黑芒一閃而逝。
看著蕭逸眼神中的不屑神情更甚,翁天成不待其張嘴,立刻對著魔風微一躬身,搶聲說道:“宗主,小姐經過秘術改造和血池進化至今已經二十餘年,不知何時才能醒來,還有三年便是天脈峽穀的開穀之日了,若是來不及可如何是好?”
魔風嗯了一聲,長袖一甩,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麵紫色的古樸鏡子,不過幾寸大小,輕輕吹了口氣,再這麼一搖,鏡子立馬開始變大許多,不一會兒便有了一人高,矗立在魔風麵前。隻見他口中念念有詞,左手一個點指,鏡子表麵隨即蕩起層層紫色煙霧,少頃,紫霧散盡,鏡中出現了一幅頗為詭異的畫麵:一個深達數丈、布滿了不知名血紅色液體的池子,池中的液體宛如燒開一般不時的翻滾著,泛著一個又一個的紫色小泡泡,在其最中心位置、也是翻滾最為厲害的地方懸空平放著一具透明的水晶棺木,透過鏡子可以清晰的看到水晶棺木中躺著一名秀麗可人的黃衣女子,女子身體亦是近似透明,體內流動著的血液和血管清晰可見,此時黃衣女子雙眼緊閉,臉色發白,那一頭秀發時而呈現黑色,時而呈現紅色,甚是詭異,見到如此景象的三人,神情頓時變得豐富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