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脈峽穀外層某處,一座普通的樹林內,一場修士間司空見慣的搏殺正在展開,拚鬥的雙方中,一方是一名黃衣修士,另一方則是三名黑衣修士,黃衣修士有著實丹初期的修為,相貌普通,饑黃的臉上掛著一對似乎永遠睡不醒的三角眼,屬於那種扔在人堆裏也找不著的。
三名黑衣修士中一老二少,老者身材瘦小,鷹鉤鼻,大嘴一咧開,噴出滿嘴黃牙,一臉奸猾之相,此時黑衣老者正對著不斷攻向自己這方的三柄金劍指指點點,手中掄起一把傘狀法器,每當金劍刺來都會及時的擋下,口中還不時發出陣陣得意笑聲,雖然黃衣修士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攻擊都是麵向他而來,老者卻是遊刃有餘,一派輕鬆,修為明顯勝過黃衣修士不止一籌,達到了實丹後期頂峰。
理論上來說,無論是虛丹、實丹還是金丹同屬於結丹期境界,其實力相差沒有其他的大境界那麼明顯,而又比初期、中期、後期這些小境界大上許多,因此同屬於結丹期的修士也是修真界相對而言最容易越級挑戰和滅殺的了,就像戰劍天雖然修為比之李清風要略遜一籌,最後卻依然可以滅殺他,自然這就又牽扯到雙方的功法、法器、臨場應變和計謀等等了。
而和老者一起的那兩名青年修士卻是滿頭大汗,臉色發白,顯然是靈力耗費過大的征兆。隻有虛丹初期修為的他們麵對著黃衣人剩下不到百分之十的攻擊,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著,並且是隻守不攻,明顯是由於實力上的差距,二人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理死死的拖著黃衣人,心中卻早已將黑衣老者的祖宗十八代全部罵了個遍。還好,每當二人快支持不住的時候,那老者都會有意無意間替他們應付一下,故而倒也是有驚無險。
“烏魚子,你這三把劍竟然是一套的,雖然分開隻是中品靈器,然而合起來組成劍陣後,足以與上品靈器一較長短啊!嘿嘿,本門主要了。”黑衣老者一臉貪婪的眯起了兩隻綠豆小眼,突然說道。
麵對三人的圍攻,那叫烏魚子的黃衣人怡然不懼,鎮定沉著指揮著自己的飛劍不斷還擊著,試圖打開一個缺口,聽到老者這已經不知多少次的自言自語,終於是忍不住的怒斥了起來:“言立山,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老夫真是瞎了眼,與你這匹夫稱兄道弟幾十年。沒想到你今天卻將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你若殺了我,我們萬劍門是絕不會放過你們的,哼哼,就算是你自己嫌命太長,也要為你大哥和紫衣門考慮吧?”
“嘿嘿,道友可不要亂扣帽子,老夫隻是打你的主意,和萬劍門無關。閣下不過是依附在萬劍門的一名散修罷了,真是的,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本門主原本打算讓你多施展幾下,哪曾料到道友施展來施展去就是那幾下三腳貓的把式,除了這一套飛劍還湊合外,實在是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了。既然如此,那就結束吧。”老者奸笑著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手中的法器念念有詞起來,不待烏魚子反應過來,將其往空中一拋,小傘陡然一個倒立,“忽”的一聲便漲大了許多,傘麵上亦是多出了數十根藍汪汪的尖刺,傘柄隨即一邊高速旋轉,一邊往烏魚子身上疾馳而去,破空之音獵獵作響。
相比之下,身為散修的烏魚子不論是對於法器的熟悉煉化程度,還是在法訣的運用上都要差上許多,待得傘麵上的那些藍汪汪尖刺距離自己隻有幾丈時方才匆忙掐動指訣,向三柄金劍做出了召喚之勢,同時又匆忙揚起一麵紫色盾牌擋在身前。不過,遺憾的是在他的金劍還未到達時,尖刺已是撞上了盾牌,不過片刻間,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響起,而後一道淒慘的不甘之音緊隨而起,那三柄沒來得及救到主人的金劍因為主人的氣息消失而發出了陣陣淒涼的哀鳴,黑衣老者頓時發出了幾聲桀桀陰笑,而兩名黑衣青年早已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二人體內的靈力幾乎已經消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