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去她的眼淚,“不哭了,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聽你的話,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我不是怪你,隻是哀歎自己命苦。”
“哦,見人家腳踩三隻船,比不過,是不是?”他調笑她。
她在他胸口擂他一拳:“其實她很命苦的。被迫嫁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等了空緣前輩這幾十年,青絲等到了白發,一個女人的青春就這樣葬送了,世俗的觀念又讓她不能和封子心走到一起,她這一生就隻有遺憾和怨恨。”
“能這樣想就好了,比起別人,你很幸福了。”
“幸災樂禍?”
“不是,幸福是一種相對感,不和別人比,怎麼會覺得幸福。說了你也不懂。”
“又在充。”她含笑指點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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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天剛亮。
封子心還在床上呼呼大睡。這一年來都不早起練功了,睡成習慣了,無憂無慮。
“這孩子,又睡懶覺。”母親在嘮叨了。因為大家已經在等他吃飯了,“你們先吃,我去叫他。”
“婆婆。我去吧。”霜月起身,來到封子心屋子裏。
“老大,起床了。”她學著飛天的口氣朝他的床過來。
他連動也不動一下。
她抬起手,一掌劈下去。
他朝裏翻個身,她一掌落空。
又一拳下去。
他貼著牆坐了起來,仍舊閉著眼睛。
她詭秘一笑,屏住呼吸,悄悄靠近他,一口咬在他肩上。
“啊!”他慘叫一聲,睜開眼睛了。
“我以為你連聽覺都退化了。”她去給他拿衣服。
“那樣的話早被你殺掉了。”他接過衣服穿上,“今天上官棠在十字街和四幫派比武,去看看?”
“好的,要不要帶些脂粉首飾之類的?”
“做什麼?打扮如此招搖找女婿呀?”
“去見美女不送些禮物嗎?”
她又在諷刺他了,終於聽出來了。他不做聲了,下床,坐在桌前梳頭發。
“準備兩份嗎?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和婆婆就不去了,隻要伯伯喜歡,就娶回家吧。”她邊疊被邊說。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娶誰了?”他束好頭發,去洗臉。
“哪個都可以,反正都是有感情的。”她鋪著床,“婆婆也是這個意思,老大不小了,該娶妻生子了。”
“你告訴我娘了?”他回過頭看她。
“婆婆問我你有沒有意中人,我就照實說了。”她把毛巾遞過去。
他接過來,擦幹臉,看著她。她轉向一旁倒茶,“如果你決定了,我們今天就去準備彩禮。”她把茶放在他手邊,“其實兩個都很不錯,都娶回來吧,家裏多熱鬧。”
“我還認識很多女人,要不要都娶回來?”
“如果在一百個以內,我們家的積蓄還夠。”
“你今天話很多。”他瞪她。
她看他一眼,“我出去了。”朝門口走去。
他伸手拉住她:“我隻說要去看看曉軒武功長進如何人,你就借題發揮這麼多,很少見你大腦這麼發達,吃錯藥了?”
她抽出手:“去吃飯吧,婆婆和伯伯都在等你一個人。”走出門去。
他發愣,她幽幽的眼神讓他猜不透。
飛天見霜月一個人進來,便問:“老大還沒起床?”
“在後麵,今天要去見大嫂,所以準備一下。”
“見大嫂?”老夫婦麵麵相對。
這時,封子心進來:“阿霜,出來!”他那樣子陰沉沉的,兩夫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霜月起身來到他麵前:“什麼事?”
他不由分說拉著她回到自己屋子裏。
兩夫婦忙站起身,隨後跟上。
封子心關上門。
兩夫婦在門外側耳傾聽,隻聽見呼呼啦啦扔東西的聲音,劈劈啪啪打架的聲音,一會兒沒有了聲音,又過了一會兒,聽見兒子道:“給你機會提一個要求,以後可不會對你這麼客氣。”
“送我回我來的地方。”霜月的聲音。
夫婦倆倒吸口冷氣,怎麼會這樣?說鬧翻就鬧翻了,聽她那麼委屈的聲音,一定是兒子的錯。
“好。”兒子答應了。
夫婦正在發愣之時,封子心打開門。
“你又欺負阿霜了?”父親厲聲問。
“我隻說我要去看看曉軒的武功如何了,她就要回她的原始森林,幹什麼嘛,曉軒跟你有仇呀!”他回頭對她說。
“原來如此,”母親看他一眼,“你和曉軒關係很好嗎?”
他明白母親是什麼意思,摟住娘:“老娘,對我爹來說,你不是別的女人可以替代的,對我來說,阿月也不是別的男人可以替代的。但我不會去做和尚的。”
“把媳婦都趕跑了,還說不會做和尚。”母親撇撇嘴,走了。
父親歎口氣:“早飯沒了。”也走了。
封子心回過身,看看站在身後的霜月。
霜月瞪他一眼:“閃開!”推開他出門。
“怎麼回事?旭東,旭東呢?”
“去祭奠他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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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街。熙熙攘攘。
四個須發花白的老者站在路口:“人怎麼這麼多?他也不怕輸了丟人?”
上官棠和栗林,浩星,冰雪劍,素素,來到十字街,見到比想象中多的太多的人,“怎麼這麼多人?”
栗林笑道:“四貝昨天貼了公告出來。”
“為少爺揚名四方。”素素道。
上官棠苦笑:“出醜也未必,看四下都是他們的人。”
浩星:“我們的人也在。”
栗林:“少爺放心,其餘的人我來搞定。”
兩人擊掌鼓勵,上官棠一個人來到了四老麵前。
素素擔心道:“萬一……”
浩星:“沒事的,四貝都帶著人時刻待命,大不了血戰一場了。總之,沒有把握,少爺是不會在人多的地方露麵的。”
栗林:“這四幫派是死定了。封公子已經來到蜀川,今天也許會來觀看的。”
素素大驚:“真的嗎?”
栗林一笑:“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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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
封子心在蒙頭大睡。
“師父,醒醒。”封旭東來到床前。
封子心打個哈欠,坐起來:“回來了,吃飯了嗎?”
“吃過了。”
“哦,那我一個人去吃吧。早上被禁食,哎,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掌管錢糧的人。”
“我已經給師父帶回來了。”他放下一個籃子,打開,裏麵放了四個小籠,放了幾盤菜和湯。他一一端出來,“我在街上遇見了爺爺奶奶和阿霜師父,說師父沒吃早飯,我就帶了些回來,還有兩瓶酒。師父,聽奶奶說,你要送阿霜師父回去?回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