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棠一愣，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三哥真的要走？”他點頭。
“……”上官棠輕歎口氣，“這些年多虧了三哥……”
封旭東笑笑：“少爺，你我說這些就太生分了。”
上官棠隻有無奈：“唉，……隻是將來想去看看三哥都難了，水晶島在何處我都不知道。”
“我有一隻白鷹留給少爺，如果有什麼事，可以帶信給我，我也會常來看望大家的。”
“不知道是看望大家還是看望某人。”
“少爺若以為我們兄弟之間沒有感情，那我就隻有看望別人了。”
“我是說這個女人沒福分呀。要走了，去和她道個別吧，她……”上官棠想了想，該不該透漏她的秘密。
“這種事是無法勉強的，我徹底放棄了。”
“三哥，你記得我曾送給你的兩幅緞麵嗎？”
“哦，記得，大嫂給我做了兩床錦被，有什麼不妥嗎？”
“一幅是龍鳳呈祥，一幅是花好月圓，對嗎？”
“是的，我記得少爺說是一位朋友從杭州帶來的，難道……是小姐買來的？”說到這裏，他笑笑，“不可能的。”
“不是她買來的，但那圖案是她一針一針繡出來的。”
“……”封旭東說不出話來。
“她花了三個月的時間，那綢緞是你從杭州帶來送她的。她讓我轉交給你，但不讓我說是她送的。”
“可是，我記得少爺也送了栗林兩幅。”
“那是一個朋友從杭州帶來的。你從來都沒細看吧，那‘龍鳳呈祥’和‘花好月圓’幾個字是我的筆跡，她嫌她的字難看。”
封旭東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
“我說這些，並不是想拿阿昭來挽留三哥，而是想把她交付給一個可靠的男人，你娶了她之後，可以帶她到任何你們想去的地方。我不想讓她錯過你，錯過這一次，也許她有生之年再也不會快樂了。我覺得你們應該談談，想說什麼都說出來，真的沒必要折磨自己，合則聚，不合則散，不留遺憾。”
封旭東歎口氣：“我不是沒這樣想過，可是……自從上次六合門回來之後，我再也不想了，我在她心中沒有位置。”他下意識伸開左手，斷了兩個手指，他握住手，搖搖頭：“我不想這樣繼續下去了。栗林說我已經等了十三年，也不在乎再有十三年，何必現在放棄。他沒有等過，不能體會這十三年日日煎熬是怎樣一種感覺。有時候我在外麵，不想再回來，不想看見她，有些話，我也想對她說，看見她卻什麼也不想說了。……可是……我還是等了十三年。我再也受不了了，一個人能夠承受的打擊總是有極限的，到了極限就在崩潰邊緣，我不想瘋掉。”他看看上官棠，淡淡一笑，“少爺能理解嗎？”
上官棠點點頭，來到他身邊：“她有她的苦衷，她受了許多傷害，她害怕了，”他抓住他的手，“三哥，再試一次吧，你們好好談談，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
封旭東看看他，有點動搖了，畢竟，他太愛她了，一點點鼓動都會讓他再抱一絲幻想。
“三哥，我求你了。”
“少爺，別這樣說，……我想想，需要很大的勇氣。”
“好吧，這段日子阿昭心情也不好，一下子去世了這麼多親人，讓人難以承受，三哥你想出去走走也好，等阿昭恢複了再說。”
他想想，點頭：“那我先到蜀川去一趟，看望我姐姐和侄兒。”
封旭東下午便起身去了蜀川。
三天後，文子玉，慕容芸，文子若三個人來到上官府。他們在藕荷坪收拾完慕容蓮的遺物，便來到這裏。
浩星把上官棠的衣物收拾幾件，送過來，備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