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呼吸後,齊翼幾乎是背靠著蜂群跑出了花香樹林。奇怪是蜂群並沒有追出樹林,而是在樹林邊緣環繞。遠去的嗡鳴聲讓齊翼送了一口氣,他也停下了已像灌鉛的雙腳,大口的喘氣。還沒等他透過氣,一陣強烈的暈眩感便湧腦袋。
我會死嗎?
背上的麻醉感透向全身,他感覺好累,直接跪倒在地,勉強用一隻手撐著身子。雙眼在掙紮中慢慢合上。
我有好多事情還沒做,卻要倒在這兒了。可是好累,真的好累。老趙,我來陪你了。
“很驚訝你這麼年輕就已經是二流高手了。可惜可惜,今天卻要死在這了。”齊翼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是趙叔,欺騙他的趙叔。
“中了花香蜂王的毒,就算一流高手,不死也廢掉全身功力。”
趙叔,緩緩走到齊翼麵前。一雙老臉上充滿了得意。他看著開始口吐白沫的齊翼,咧嘴開始笑。
“是不是沒有想到我會設下圈套騙你?隻有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才會被這一點點關心迷惑。或者說我演得太像。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你知道嗎?我趙虎,本來是荒城城主,一手遮天,卻被最信任的部下暗算。謀了我位置,奪了我妻子,還幾乎廢了我全身功力!那種掌握天下的感覺沒有了!他奪走了!我要報複,今天我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借一個替死鬼的手,拿到花香樹的枝幹。”趙虎猙獰地說道。每個字眼都充滿了複仇的味道。
趙虎用腳尖掂起齊翼的頭。“多可憐啊,你心中的恨成為了我的助力。有了這支樹幹加上我得到的九死大法。涅槃重生,輕而易舉。”他摸了摸背上背著的樹幹,狂妄地放聲大笑。激起了森林的飛鳥。
他撿起掉落在地的柴刀,“我這一笑會幫你不少,會有很多猛獸來送你最後一程的。別人一抷黃土,你是一抷糞土。哈哈,”然後轉身並健步如飛的走了。
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好殘忍。不,在還能活著的這一刻。我一定要做成一件想做的事;殺了他!
動彈不得的他心中暗暗念到:石頭,石頭。我知道你是仙人之物。我知道你有無窮的力量,幫幫一個將死之人最後的執念吧。求你了。
小石頭似乎聽到了他的想法,開始變得溫熱。齊翼全身泛紅,臉上青筋蔓延而下。本來已經凝滯的真氣汩汩流動,逆轉起來。白色的蒸汽從他身上冒出,發出次次的聲音。
趙虎猛然轉頭,驚愕地瞪大了雙眼。一個滿頭白發的人像死神般舉起了他的右拳。“不!”深林裏又一陣飛鳥驚起。
齊翼的右拳嵌在趙虎的腦袋上,紅白之物溢出。然後齊翼力竭,又倒在地上。
燃燒生命的齊翼像被烈火灼燒一般。剛才還準備昏死過去的他在被煎熬著。痛苦一遍又一遍地洗刷他的身軀。在他身體的每一處快要崩潰的時候,小石頭一陣搖晃。趙虎的屍體蠕動兩下,化作一陣血氣,輕輕將齊翼籠罩。
齊翼感覺輕鬆些許。但還是不夠。齊翼翻起白眼,張開口,連**都發不出。
突然冥冥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涅槃功第一重:浴火。……”一段古老而神秘的文字浮現在齊翼的腦袋裏。他也慢慢安靜下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在地上蜷成一團。花香樹王的枝幹開始燃燒,縷縷煙氣在齊翼周身上編織成了一個白色的若有若無的繭。一股滄桑的氣息彌漫開來。許多聽到動靜趕來的猛獸感受到後,飛一般地逃離,像是有隻遠古巨獸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