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津的麾下,有一個頗受器重的將領,叫做雲深。
雲深長得不錯,俊秀斯文,也不愛說話,乍一看,像一個上京趕考的書生。
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不過是表象。
這個雲深,上戰場時,非常勇敢果斷,他今日的偏將之位,完全是憑實力贏得的。
他終於引起了衛津的注意,有一次他招他到中帳,
雲深行了禮,坐定後,衛津放下手中的地圖,望著他的眼睛問,“想不想帶兵?帶兵攻打鳳儀門?”
雲深抬起頭,定定的望著麵前的將領。
“楚雲笙”衛津微微一笑。
雲深,楚雲笙低下頭,淡淡的說:“李姑娘知道嗎?”
“你能在這裏立足,也是她安排的”衛津實話實說,“少主說,你是她永遠的朋友”
楚雲笙目光一黯,默然不語。
“去嗎?”衛津又問了一句。
“去”楚雲笙異常堅定的回答,末了,又加了一句,“謝謝”。
“不用謝,這是你自己爭得的”衛津肯定的說。
“這時把我調開,是不是還有一個原因?”楚雲笙猶疑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問道。
衛津頜首,“這一次朝廷派的是蘇亞,我不想讓你們兵戎相見……畢竟,與自己人為敵,是很殘酷的事情,特別是曾經的朋友”
他經曆過,所以他了解。
楚雲笙的手指顫了顫,“他會死嗎?”
“也許死的是我”衛津輕笑,“無論生死,都是個人的選擇,你不必放在心上”
楚雲笙沒有再說話,彎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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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並沒有什麼好看,一切都在聰明人的預料中,隨著熟悉的手勢,立刻萬箭齊飛,那箭撞鐵盾之聲,箭沒入肢體聲,鮮血四濺聲,人仰馬翻,嘶喊聲,似均都沒入了戰車轟隆隆的前進聲中。
喧囂最後,滿目都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慘景。放眼望去,遠處是彤紅的夕陽,淺紅色柔軟的沙粒,孤絕的丘石,然後逐漸逐漸被深紅色的沙石,交疊的殘肢斷臂所代替。
那是一場極致的表演,朝廷與江北的第一次短兵相接,雙方都是鬥誌高昂、旗鼓相當,最後退守營地,為下次出擊做準備。
三十裏以東,是朝廷的軍隊,蘇亞為首,田京雖然不想參加,但到底心疼自己的徒弟,這次不能繼續保持中立了,他才是軍隊的靈魂。以十五萬對五萬,即使那五萬是虎騎軍,他們的勝算也有九成。
三十裏已西,衛津加強修建工事,嚴肅防守,即使敵我懸殊,臉上卻並沒有多大擔憂,那些本來心有惴惴的將士見到自己的將軍躊躇滿誌的樣子,心也略略安定了些。
巡視了一番,衛津進了帳篷,裏麵閑閑的坐著兩個人,方才的廝殺似乎不足以觸動他們。
衛津自然知道那兩人定力了得,因為一個是李寫意,一個是風隨溪。
聽了衛津報告的戰局,李寫意默然不語,臨敵經驗她及不上衛津,所以不會妄自菲薄,橫加幹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