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素梅每每聽到此處便會輕輕地捶打歐陽煙雷的肩膀怪他胡說。
可是他們卻並未察覺到在這平靜而美滿的生活中暗藏著一個足以將這一切打破的危機,這件事徹底改變了一切,那個原本美滿的家庭瞬間變得支離破碎。
眼前的燭火忽然晃動了兩下,將金素梅從那遙遠的記憶中拉了回來,那蠟燭的對麵隻是一麵黑糊糊的牆,金素梅在這十數年每天都在逃避著的這段記憶此刻竟然如此洶湧地向自己撲麵而來,她的眼睛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濕潤了。
“其實……”歐陽雷火皺了皺眉頭,緊握的拳頭也緩緩地鬆開了,“其實煙雷沒有死!”
“什麼?”金素梅詫異地望著歐陽雷火,那雙原本冰封的眼睛此刻多了幾分期許,她渴望從歐陽雷火的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隻見歐陽雷火微微地點了點頭,“他確實還活著!”
正在此時窗外傳來了“嘩啦”一聲,歐陽雷火警覺地抽出腰間的匕首,隨即推開房門,剛一出門就見一隻黑貓“喵”的一聲從窗子直躥上一旁的院牆,歐陽雷火這才放下心,收起手中的刀,向後退了兩步,關上門回到屋子中。
“你剛剛說煙雷還活著是真的嗎?”金素梅此刻心如亂麻,她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的心早已經被風化了,至少不會再有這樣的感覺了。
“什麼?”潘俊驚訝地抓著燕雲的肩膀說道,“燕雲你說那喬榮是你父親?”
燕雲微微頷首:“是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喬榮竟然是我的父親!”
“燕雲,你接著說吧!”潘俊正色道。
燕雲點了點頭,望著潘俊的眼睛,潘俊烏黑的眸子中映著一盞燭火,那盞燭火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燕雲覺得身上的每個關節都酸痛無比,她迷迷糊糊地向四周環顧了一下,發現周圍黑糊糊的,恍惚之間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警覺地從床上爬起來。
“你醒了!”一個聲音從燕雲身後的黑暗處傳來,燕雲的身體猛然一顫,如此熟悉而陌生的聲音讓燕雲禁不住將頭扭向一旁。
隻見從一旁的黑暗處走出來一個男人,那男人竟然是喬榮,但是燕雲明明記得喬榮說話的聲音似乎要比現在粗獷得多。她上下打量著喬榮,隻見喬榮微微笑了笑端著一個碗走到燕雲前麵,將碗遞給燕雲說道:“燕雲,你總算是醒過來了!”
燕雲警覺地將喬榮手中的碗推開,目光如炬地盯著喬榮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喬榮微微笑了笑轉身走到桌子前麵將碗放在桌子上,蹺起二郎腿說道:“驅蟲者講究身、意、氣三者合一,缺一不可。蟲動,人動;蟲靜,人靜。得以人蟲合一。”
喬榮的幾句話正是燕雲年幼之時父親對她所說,不管那聲音還是那神態都與父親一般無二,可眼前之人的容貌卻與父親迥然。喬榮似乎是看出了燕雲的疑惑,微微笑了笑,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摸了摸,將那張人皮麵具摘掉之後,一張熟悉而略顯滄桑的臉出現在了燕雲的麵前。
燕雲望著眼前的人,淚水一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著轉。燕雲本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父親了,沒想到他竟會出現在此處。
“父親……”燕雲掙紮著從床上站起來跪倒在歐陽煙雷的膝前說道,“這麼多年我和弟弟都以為你已經……”
“都以為我已經死了是嗎?”歐陽煙雷輕輕撫摸著燕雲的頭發說道,“孩子,這麼多年難為你了。”
燕雲緊緊地抱著歐陽煙雷止住了哭泣,輕輕抹了抹眼淚道:“父親,爺爺在北京……”
剛說到這裏歐陽煙雷輕輕擺了擺手道:“這些我都知道了,你弟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
提到燕鷹燕雲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歉意,她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道:“父親,這麼多年你去了哪裏?”
歐陽煙雷微笑著站起身來說道:“孩子,你跟我來,我讓你見一樣東西!”
“啊?”燕雲疑惑地望著歐陽煙雷,隻見他帶著燕雲走到眼前的那個蓋著黑布的大籠子前麵說道,“燕雲,知道這裏麵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