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濤憤怒的衝過去,連續踢了十幾腳,顯然樂文喧的話戳痛了他最終的底線。
“你他、媽、的的再說,我讓你說,讓你說!”
每一腳踢下去,樂文喧都痛的受不了,嘴裏再也控製不住了,血就那麼嘩啦啦的噴出來,淋了馬濤一腳,一褲腿,白色的西褲上,點綴著紅色的血液,看起來就好像盛開的花一樣。
眼神迷離的看著,樂文喧不知道馬濤已經停了下來,他感覺自己心髒已經爆裂了,啊,終於可以死了嗎?不用在遭罪了嗎?真好,真好啊!
嘴巴動著,兩眼無神。
馬濤蹲下身體。
“你小時候冷了,我把外套脫給你,我自己回去就生病了……我愛了你三十年,三十年啊……”
門口的醫生倚在牆上,他是個冷血的人,所以馬濤雇傭他的時候,完全沒有猶豫,是樂家害的他們家破人亡,折磨樂文喧,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錯了,可是……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會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人了。
馬濤沒說話,站起來,眾人屏息的看著那個瘋狂的人。
“愛?你一個肮髒不堪的男人還和我說愛?你再說啊,再說啊,你不是想死嗎?我現在就成全你,你給我去死,給我去死,永遠別再讓我看見你們!”
可惜他這些話,樂文喧已經聽不見了,沒有閉上的眼睛裏流出濃濃的兩行血淚,那些折磨過樂文喧的人,心裏都是一顫,那是真的血淚啊!
馬濤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樂文喧已經死了,狠狠的呸了一口,“你們還站著幹什麼,拖出去喂狗!就這麼讓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馬濤少爺,這樣不好吧,畢竟……”
畢竟那是喜歡了你三十年的男人啊!醫生說不出口了,自己不是也和這個人一樣禽獸嗎?這裏的人,不也都一樣,誰也高不過誰,樂家雖然敗了,但是樂文喧已經死了,何必……
馬濤伸手就給了醫生一個巴掌,“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樣和我說話,還不動手!”
所有人默然無語,屍體被拖走了,還帶著餘溫,醫生臉上頂著一個鮮紅的巴掌,看著屍體被那些原本帶來折磨人的狗撕裂了,吞下去了,最後,帶著一室血腥還有殘留在齒縫裏的血絲,被帶走了。
醫生眼神深沉的看著自己的手,“我也是禽、獸不如的人。”
馬家將馬濤交給了樂家處理,可是就是這樣,也沒有人因此而高興,因為樂文喧消失了,兩顆生命樹都不能探查到他的去向了,而這樣隻能說明兩種可能,一是,樂文喧已經死了,二是他像安陽一樣,離開了這個星球。
所有人自然希望的是第二種,可是穿越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是這麼容易碰上的呢。
夏季沒有一點手軟,在折磨馬濤的事情上,甚至在安陽隻是用燒紅的火剪恐嚇的時候,馬濤就交代了樂文喧的去向。
死,是一個沉重的話題。
沒有留下屍身,沒有留下任何遺言,夏季和安陽能想象得到,樂文喧當時是有多麼的恨和絕望,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那樣的一個人,真的太不值了!
又是一年清明時節,安陽看著墓碑上笑的燦爛的人,和夏季對視一眼,兩個人齊齊笑了,“你既然活的好好的,這個墓碑,我們還是給去了吧,留著太不吉利了。”
沒有回答的聲音,但是夏季和安陽確是笑了,兩個人沒用任何工具,簡單的一個土係異能就將墓碑毀了。
舒珂睜開眼睛,耳朵邊是雜亂的聲音,視線裏是模糊的房頂,一根根圓形木頭之間填滿坑坑窪窪的泥土和雜草,鼻息間也是淡淡的土味,不難聞卻也不是很好受。
還沒等他想清楚,自己為什麼突然又醒過來了,一個沉重的巴掌伴隨著一聲咒罵,又讓他昏了過去。
“你們幹什麼!”夏展怒目,狠狠的推開站在床邊的雌性:“都給我滾,我代替珂珂同意了,但是相對的,賠償還有剛剛動手的事情都不能就這麼算了,族長,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公正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