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河……將這辱我榮錦城民風的瘋子沉河!”
“對,沉河……將這不要臉的女人沉河!”
一時之間,台下的氣氛越發的高漲,沉河……安心荷心中一怔,大石底下洶湧的浪濤,讓她臉色更是慘白。
“祭典開始。”州府大人擲地有聲,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沸騰了起來。
每一個人都看著石台上,捕快們聽了命令,立即將方才準備好的刑具拿了上來,安心荷看著那東西,木板上釘著的鐵針,鋒利無比,讓人禁不住從腳底竄出一股涼意。
“不!”安心荷搖著頭,眼裏的驚恐越來越濃,此刻的她腦袋分外清晰,自然知道他們是要幹什麼,想到關於沉河祭典的傳聞……安心荷心裏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潔之人沉河前,必須要洗淨她的身體和靈魂,而這“洗”的方法,卻是讓看了便無法忘記,好些年前,她親眼看著一個女人,接受那樣的“洗禮”,此刻想起,安心荷對她接下來的命運更是害怕。
“動手!”州府大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話落,捕快手中釘滿鋒利鐵針的板子,便立即朝著安心荷的身上紮了過去……
“啊……”伴隨著利刃刺破皮肉的聲音,安心荷痛苦的叫出聲來,那鑽心的痛徹底的將她淹沒。
那鋼針做的極為精巧,隻是會傷了皮肉,卻是不會讓人很快至死,但正是這樣,反而會讓人生不如死。
站在台下岸堤旁的安謐,從這個角度,可以將安心荷的每一個反應都納入眼底,看著安心荷那般痛苦的模樣,安謐的心中卻是異常的暢快。
若不是柏弈今日的將計就計,按照那母女二人的算計,此刻站在那台上的人,怕就是她安謐了吧!
那就真的如了這母女三人的意了。
眸中一道冷光凝聚,安心荷啊安心荷,你這算是栽在了你親生母親和你親姐姐的算計中呢!
思索間,台上的捕快猛然一用力,安心荷身上的鐵釘盡數拔起,鮮血赫然流出,按照規矩,沉河祭典的人,要讓她的血流光,才能代表著洗淨了她的靈魂。
而那流出的代表著罪惡與不潔的鮮血,亦是不能被人們所容。
安謐瞧著台上捕快手中端著的一盆水,她知道,那便是用來洗淨安心荷身體的“水”,風朝這邊吹來,安謐聞見那風中帶來的辛辣味兒,嘴角不由得揚了揚。
下一瞬,便見得那一盆子的水從安心荷的身上淋下,可想而知,那“水”在接觸到受了傷的皮肉之時,會帶給人怎樣的痛苦。
“啊……”安心荷渾身因為疼痛顫抖著,痛呼聲響徹雲霄,但在眾人的眼裏,卻是分毫不會同情她此刻的痛苦。
台下的人反而因為她的痛苦更加激發了興致,不過,有兩人卻是緊緊的咬著牙,麵容慘白的站在那裏,雙手緊緊的攥著,極力的隱忍著。
餘芳菲早已經淚流滿麵,她的心荷,現在到底受著怎樣的苦啊!
安心蓮看著身旁娘親的神色,眸光卻是斂了斂,眼底一抹堅定凝聚,抬眼看向石台上,堅定的朝前邁出了步子。
原本沒有閑人的石台上,突然多出了一個人,眾人看著那個女子,皆是皺了皺眉,安謐瞥見那身影,眸光也是閃了閃,安心蓮?她要幹什麼?
“各位,我有事情說。”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安心蓮赫然開口,看了一眼台下餘芳菲悲戚中浮出了些微希望的眼神,眸光斂了斂,她該是以為,自己想到救心荷的法子了吧!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眼底一抹冷意閃過,繼續朗聲道,“我是安心蓮,安心荷的姐姐!”
轟……
在場更是一陣嘩然,那個要被沉河的女人的姐姐嗎?
“原來,她就是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啊!”
“生得倒是不錯,可是,這心也太狠了!”
安心蓮聽著這些人的話,臉色變了變,但很快的,她便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正了正色,再次開口,“不是你們所聽聞的那樣,我是被冤枉的,我一個女子,便也不過是十八歲,許多事情都不懂,隻知道聽從娘親的吩咐,娘親讓心蓮幹什麼,心蓮就幹什麼,這才傻傻的害了心荷……我……我該死!心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