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真要替他做新郎禮服!
去他的新郎禮服!
“大皇子殿下,莫要忘了你的誌向,切莫要為了安謐這麼一個小女子,而影響了大局。”安謐再次開口,聲音溫柔如水,可是,聽在人的耳裏,卻猶如雷霆千鈞。
安謐的提醒,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青嵐的身上,方才被憤怒包圍著的他,瞬間找回了些許理智。
房間裏一片沉默,安謐感受得到,方才的那份壓抑在慢慢的減少,心裏鬆了一口氣,終於,過了半響,青嵐的聲音再次傳來,“新郎禮服就不勞安老板費心了。”
此時的青嵐,平靜了許多,說罷,深深的看了安謐一眼,安謐被他這樣的目光看著,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還未來得及探尋他這眼神中蘊含的意思,青嵐就已經轉身,快速的消失在了門口,獨留下方才那一個眼神在安謐的腦海裏,怎麼也揮之不去。
房間裏,安謐一臉沉重,突然,她的身體一怔,眼裏有一抹緊張一閃而過,青嵐剛才那眼神,似曾相識,不就是那日在馬車上,他說那一番話時的眼神嗎?
安謐心中突生一絲涼意,青嵐啊青嵐,對她,他又何必如此?
“哎……”安謐輕歎一聲,對青嵐,她著實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了。
大皇子府和雍侯府,馮裕和丞相府的聯姻日子,越來越臨近,這些日子裏,程英緊張的防備著司馬妍再來找麻煩,可司馬妍沒有再出現在安謐的麵前,而安謐如她承諾的那般,替司馬妍趕製嫁衣,很快,距離大婚,就隻剩下一日。
按照規矩,大婚前一日,新娘都會去寺廟齋戒祈福,一大早,雍侯府和丞相府的兩位千金,各自乘馬車,從自家府門外出發,前往京城附近最大的寺廟。
雍侯府外,馬車上,司馬妍絲毫沒有一個新嫁娘的喜悅,美麗的臉蛋,嘴角雖然微微的上揚,可是,眼裏卻是一片死氣,整個人看上去也憔悴了不少。
司馬妍正要吩咐車夫出發,馬車外卻傳來丫鬟的聲音,“小姐,盛世烈焰的人……”
丫鬟也知道,那日小姐倉惶從盛世烈焰逃出來的事情,此刻看到前麵不遠處停著的馬車上下來的人,領口上繡著的火焰標誌,不由得皺了皺眉。
馬車裏,司馬妍一聽到“盛世烈焰”四個字,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眼裏激射出的恨意甚是駭人。
“是誰?”司馬妍沉聲問道,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安謐的身影。
“馬車上的是司馬小姐嗎?還請這位姐姐,稟報司馬小姐,就說,司馬小姐的嫁衣已經已經做好了,看看司馬小姐什麼時候得空試試,不合身的地方,好稍作修改。”
馬車外傳來的聲音,已經回答了司馬妍的疑問,是安謐,竟是安謐親自送嫁衣過來了嗎?
司馬妍的臉色更是難看了些,怎麼?安謐是來看她的笑話的嗎?
司馬妍想到那日,她從盛世烈焰回來之後,向爹爹說了發生的事情,爹爹的態度,便是此刻,都猶如一根刺,插在她的心上。
“就算是大皇子之後納了安謐為妾又如何?咱們兩家的聯姻都是勢在必得。”
“妍兒啊,你隻管做你的大皇子妃,安安分分的,休要去想獨占大皇子一人,就算得不到大皇子的絲毫愛戀,你守著大皇子妃的位置,就已經足夠了,非分之想,且不能有。”
爹爹的話猶在耳旁,司馬妍心裏覺得諷刺,原來,這場聯姻的初衷,裏麵根本就沒有出於她幸福的考慮!原來,青嵐說的是對的,對他,她是一顆棋子,對爹爹來說,她也隻是一顆棋子!
司馬妍心裏前所未有的挫敗與打擊,同時,也前所未有的不甘,憑什麼,她就該淪為棋子?
眼下,她敗給了安謐,可是,來日方長不是嗎?
爹爹有些話是說對了的,她現在要守住大皇子妃的位置,至於將來……
司馬妍眸子緊了緊,非分之想嗎?隻要是她想要的,就算是非分之想,有一天,她也要牢牢握在手中。
想到此,司馬妍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笑容之中的野心與城府表露無遺,可是,僅僅是片刻,臉上依舊的笑容之中,卻是滿滿的溫柔與無害,甚至帶著些微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