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謐皺了皺眉,想到青嵐,若是這個時候,她和柏弈站在一起,是不是會更加激起他的心中的不悅?
“拿回去吧。”安謐坐在榻上,淡淡的吩咐送衣裳來的丫鬟。
“可是……”丫鬟滿臉為難,可是王爺吩咐了,要讓姑娘換上這衣裳啊,可姑娘的意願,她也不敢違背,王爺所送的這件衣裳,已經表明了安謐姑娘在府中,在王爺心中的地位,看來,再過不久,姑娘就不隻是姑娘了。
丫鬟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細聲討好的道,“姑娘,王爺吩咐了,請姑娘換好衣裳,王爺在大廳裏等。”
安謐扯了扯嘴角,等她做什麼?去參加婚禮麼?
“回去告訴王爺,就說,我今日身體不適,就不出門了。”安謐開口,語氣堅定,依舊堅持自己的決定。
“這……”丫鬟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看了一眼房間裏一直伺候小姐的流光和衣霏,似在求她們幫忙說說話。
流光和衣霏對視一眼,她們看了那衣裳一眼,就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心裏也甚是歡喜,正盤算著該怎麼說服小姐將這衣服換上之時,思緒卻被外麵傳來的聲音突然打斷。
“身體不適?”渾厚的聲音傳來,端著衣服的丫鬟忙退了開來,慌忙行禮,安謐抬眼看著朝她走來的柏弈,一襲華貴的錦衣將他挺拔的身軀包裹得更加挺拔,眉宇之間的英氣,甚至讓安謐愣了愣神。
“身體哪裏不適?我吩咐人進宮找太醫來給你看看。”安謐愣神之間,柏弈已經走到了她的身旁,目光幽幽的落在安謐的身上,似笑非笑的道,好似一眼就將安謐的心思看穿了一樣,什麼身體不適,不過是借口罷了。
安謐明了柏弈的意思,瞥了柏弈一眼,淡淡開口,“勞煩王爺了,隻是宮裏的太醫太過金貴,安謐的身份,尋常的大夫就已經足夠了,王爺不如替安謐尋一個尋常的大夫吧。”
那意思,擺明了就是要裝病下去,即便是被揭穿,也依舊改變不了她的意思。
柏弈的嘴角禁不住抽了抽,這女人,還真實難伺候!
斂了斂眉,柏弈從丫鬟的手中拿過衣裳,放在了安謐的身旁,再次麵對安謐之時,他的眼裏已經是勢在必得的決心,今日,就算謐兒萬分不願,他也得讓她跟在他身旁,參加這個婚禮,想到自己的計劃,柏弈的眸子裏,隱隱有詭譎之光在閃爍著。
她這個主角不去,他的計劃又怎能成行?
“有件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柏弈眉心突然皺了起來,狀似為難的開口。
柏弈何時曾這麼猶猶豫豫過?當下,安謐心裏就被勾起了好奇心,脫口而出,“有什麼事不能說的?倒讓王爺賣起了關子。”
安謐話一落,瞧見柏弈眼睛明顯一亮,安謐心中咯噔一下,恍然明白了什麼,禁不住暗自低咒了一聲,這個柏弈,是故意挖了個坑,讓她跳呢!
現在的情形,他得了準許,要說的事情,怕也是讓她連拒也無法拒絕的。
看安謐懊悔的模樣,柏弈嘴角的笑意越發濃了些,他愛極了她這個樣子,謐兒素來都是聰慧的,也隻有這樣的時候,他才感覺得到自己是能夠掌控住這個女人的。
果然如安謐所猜想的那樣,柏弈既然得了準許,自然會順水推舟,眉心反倒是皺得更緊,一臉愁容的道,“柳兒她……”
“柳兒怎麼了?”安謐沒想到,柏弈開口說的,會是柳兒的事情。
柏弈心中一喜,亦是禁不住吃起柳兒的醋來,無奈的看了一眼安謐的緊張反應,歎了口氣,“方才我以為你身體無恙,對柳兒說了,今日你會跟我一起參加大皇兄的婚典,現在可好,你身體不適,看來,我這個做舅舅的,怕是要失信於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