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弈將安謐安置好睡下,吩咐流光和依霏二人嚴加保護,這才出了營帳,想到皇上先前的交代,斂了斂眉,還是進了明德帝的營帳。
偌大的營帳內,隻有兩個太監伺候著,明德帝闔著眼,卻是沒有睡著,聽到營帳內的動靜,睜開眼,看到柏弈,擺了擺手,示意兩個太監退出營帳。
“柏弈,你過來!”營帳裏隻剩下明德帝和柏弈二人,明德帝才開口道。
柏弈上前,在明德帝的示意下,坐在榻前,確實不語,他知道皇上遣散旁人,必定是有事對他說。
沉默了好半響,明德帝才緩緩開口,“朕的幾個兒子之中,說實話,就數你最能幹。”
柏弈眸光微斂,“父皇哪裏的話,大皇兄和二皇兄,一直都是父皇的左右手,為咱們大金朝做了不少的事情。”
“哼,他們……他們都是為了朕的皇位,他們心裏在想些什麼,朕比誰都清楚,就拿現在,朕受了傷,他們怕是都觀望著吧!”明德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夾雜著些微的苦澀,皇室的權利之爭,曾經他經曆過,他又如何看不清楚?
柏弈沒有開口,明德帝頓了頓,繼續道,“柏弈,在朕看來,你在商場上的手腕兒,如魚得水,用在朝堂上,也必定不會差,朕問你,你對皇位,可有興趣?”
柏弈微怔,忙的搖頭,“父皇明察,兒臣對皇位沒有半點兒覬覦之心。”
“嗬嗬,朕沒有別的意思,朕若有意將皇位傳於你,你當如何?”明德帝目光緊緊的停留在柏弈的身上,似是要將他看透。
柏弈一驚,忙起身,跪在地上,“父皇,兒臣不敢,按照規矩,皇位該是長子和嫡子繼承,且不說兒臣沒有繼承的資格,大皇兄和二皇兄都在,憑他們的能力,無論任何一人,都能將父皇的江山打理好。”
明德帝看著柏弈,眸中的顏色變了又變,“嗬嗬,這幾個皇子,怕也就隻有你,對朕的皇位沒有絲毫念想了吧!就連老四他……哈……嗬嗬……”
明德帝的眼裏多了一絲諷刺,柏弈斂眉,父皇不愧是父皇,知子莫若父,他們這幾兄弟心裏在想什麼,他怕是清楚得很吧!
“柏弈,朕這次遇刺,就是馮家所為,你可清楚?”明德帝突然轉移了話題,緊盯著柏弈,眼裏的堅定,讓柏弈都有些吃驚。
就在方才,所有人都在這營帳的時候,為何父皇一直沉默,此刻卻是這般堅定,似乎是一口咬定了一般,那刺客真的是馮家人派來的麼?
或許先前,單單憑著“今朝醉”那毒藥,他也認定了是馮家人所為,可是,馮皇後的反應,卻是太讓他詫異,馮家人有行動,不可能不讓馮皇後知道,而方才馮皇後,卻不像是演戲的樣子啊!
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柏弈眸光緊了緊,若不是馮家人所為,那又是誰?
腦海中浮出一個身影,柏弈微怔,會是他嗎?
若這真是栽贓陷害,那他的手段,當真是強悍,坐實了馮家這份刺殺之罪,整個馮家都會土崩瓦解,想到安謐所說的話,柏弈眸子裏更是凝聚起一抹陰沉。
沉默了半響,柏弈終於是開口,拱了拱手,對上明德帝的眼,“父皇,兒臣懇請父皇許兒臣一個願望。”
明德帝瞧見柏弈的樣子,此刻跪在地上,眼裏的誠懇,以前的他,從來不曾有過,眉毛一挑,“你倒是很少求朕,就連你和安謐的婚事,都是和朕交易得來,都不曾求過,你這是在求朕麼?”
柏弈沒有說話,卻是已經默認,求又如何?
想到他要做的事情,求又算得了什麼?
“說來讓朕聽聽。”明德帝咳嗽了一聲,輕輕的換了個姿勢,他倒是要看看,柏弈想讓他許他什麼願望。
“父皇,兒臣想帶著謐兒和柳兒,一家人離開京城,回兒臣的屬地。”柏弈朗聲道。
明德帝嗬嗬一笑,“你的屬地,你隨時可以回去,這有什麼可求的?”
“兒臣懇請父皇下旨,兒臣的屬地,以後不受朝廷管製,京城方麵的人,也不得進入兒臣領地分毫?違者,無論帝王,還是百姓,都當斬!”柏弈眸子一凜,眼底激射出一絲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