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似乎歎息了一聲,對著旁邊的黑暗中,語氣撒嬌一般,“阿魁,我的忘憂草快死了呢……”
一切顯得是那麼的詭異。
許忘憂顫抖著,她想離開,身體卻動不了。
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漂亮女孩慢慢的走到她麵前,還把那一盆快要枯死的忘憂草放在她的手心。
“還想不起來嗎?許忘憂小姐?”
女孩的眼,很奇怪。
很黑,很亮。
在昏暗中,熠熠生輝。
她逐漸的安靜下來。
是的,她都想起來了。
許忘憂出生在城南皮鞋大王許家。許忘憂的父親很多人已經忘了他的大名,城裏的人都習慣叫他許皮匠。
他本是一個小小的鞋匠,可憑著自己的努力,這些年逐漸的發展壯大,成為了本地的土豪。
窮小子變土豪,糟糠妻卻沒有跟著享太多的福氣,勞累一生生下一個軟趴趴的姑娘後,撒手人寰了。
走之前,對自己的丈夫再三交代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女兒。
許皮匠答應了。
他一生風·流,卻再也無所出。
他的生命中曾經出現了無數女子,卻沒有一個領進家門。
他做到了對妻子的承諾,嬌養著一個女兒——許忘憂。
五年前,許皮匠染上重病,沒有辦法繼續照顧女兒,於是千挑萬選找了一個模樣人品能力都上等的男人繼續的接過了他的擔子。
這個男人的名字叫靳岩,許忘憂的丈夫。
那或許是一個臉控的時代,那時候,明明靳岩並沒有看上許忘憂還是和他結婚了。
最開始,她隻是聽從父親的安排,走上了他安排的幸福路。她那時候也隻認為靳岩是一個漂亮得像女人的好看男人罷了。
可大約是日久生情,又或許是那種漂亮已經深入骨髓。
許忘憂愛上了自己的丈夫,並隨著時間的推進,這種愛,逐漸的紮根到了她的骨髓中。
“要喝點水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漂亮女孩已經端來了一杯冒著熱氣的水。
她有些冷,卻搖搖頭。
“不用了。謝謝。”
再多的熱水,也不能讓她的心溫暖起來。
“我……我是不是死了?”
許忘憂眨了眨眼睛,舉起手看了手上的血痕。血已經幹了凝結成塊了,隻有一點點還在往外溢出。
她記得她知道靳岩外遇後,一時接受不了,割腕自殺了。
難道這就是死後的地獄嗎?
許忘憂看了這個房間一樣,很多很多花盆,昏暗中也不知道種著什麼植物,隻看得很多很多。
而這個漂亮得不像人的女孩,靠在一張黑色的沙發上,友善的給她添了一杯熱茶。
“你是誰?”
舔了舔唇,許忘憂還是忍不住問出聲。
女孩說她叫羅素。
是美人香的老板。
許忘憂想了一會兒,有點記憶了。
她雖然被養在深閨,但不是一點常識沒有。
許皮匠還在的時候,經常會出去應酬,她小時候還鬧過一陣子,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問題的話,許皮匠來應酬的地方就是美人香。
可她從來沒有想過拆散了無數家庭,被譽為本城男人天堂女人地獄的地方,老板居然是一個妙齡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