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法學院的課多集中在周一到周五,周六日的課少些,蕭展如便想起那位曾邀自己去戰士學院上課艾維老師,他提到過的鬥氣和自己平日所修道法同是出自人體經脈,有些相近之處,若林端穆能學此術,就比單修元神進境更快些了。隻是這些日子他上課時也時常感到,此處所學的東西與以往所學全不相幹,學習這裏的術法對他們修行也全無裨益,就想自己先去問問那鬥氣的修煉之道,若無用處,就不讓林端穆跟著他白跑這一趟了。
林端穆對此並不抱什麼希望,他現在肉身是火龍,隻是以變化之術假托人形而已,血肉經脈與人完全不同,鬥氣自然無法煉成。何況他正從圖書館借了些術法和鬥氣的書籍來看,發覺此地之人經脈走向、穴位所依都與中原人相異,隻怕蕭展如也難學成此術,隻是見他熱心,不肯打擊,便叫他路上小心些,由他自去了。
戰士學院離學生宿舍有二裏左右路程,教學樓修得與術法學院大致相似,蕭展如到了樓前,正好碰上了一個六年級的老生,便向他打聽艾維老師的所在。那個學生十分熱心地告訴他,戰士學院的新生,第一學年的周末都要在校園後的訓練場學習格鬥術,除院長之外,所有的老師都在那邊指導,到操場上定能找到。蕭展如便致了謝,從教學樓左邊繞過一片花園,到了校園北門處的訓練場。
訓練場占地方圓五裏,分作三個圓形場地,周圍栽滿了不知名的高大樹木,枝葉繁茂,枝頭上還有一叢叢紫色絨花,風過處葉翻碧浪,香氣微聞。北方是一片石板砌成的平整場地,毫無遮敝,一群少年學生正在場中跟著一位教師打拳練腿,神情凝重,動作整齊劃一,身上幾乎都被汗水浸透;東南場地上的學生正在練劍,一旁樹下立著一個兵器架子,上麵插的都是些劍身細長如錐,帶有圓護手的長劍;西南方一片場地上的學生看起來大些,許多都有成年人一般高壯,或空手,或舞動雙手大劍,正在捉對兒廝殺。有幾個老師在學生中穿梭往來,不時指點他們幾下,或竟親自下場與學生試招。
蕭展如看了這般場景,暗歎這戰士學院教導有方,學生都肯吃苦耐勞,毫無驕縱之氣,確有練武之人的風範,比自己在術法學院見到的那些學生強得多了。
他眼力極好,遠遠便看見艾維老師身背大劍,正在西南方那片小操場上指揮幾個學生對戰。正打算過去向艾維請教鬥氣一事時,突覺身旁氣息有變,轉身讓了一讓向後看去,竟是那天拉他和林端穆去吃飯的布萊登。
布萊登手還沒搭到他肩上就被他讓開,胳膊懸在半空,正好見他轉過頭來,就對他咧嘴一笑,說:“這不是術法學院新生兄弟中的弟弟嗎,你到訓練場來幹什麼?這可不是柔弱的魔法師能來的地方啊。對了,你那位熱愛學習的哥哥呢,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一邊說著,手又向他肩上摟去,旁邊有幾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學生也都跟著起哄,向他們圍了過來。
蕭展如不欲搭理他們,擰身移步向前走去。那幾個學生本想把他圍起來戲耍一番,沒想到連他一片衣角也未曾沾上,就被他左一步右一步,像遊魚一樣滑了出去。幾個戰士學院的學生都覺得不可思議,有幾個就仗著自己身沉力猛撲了上去,想給他點顏色看看。
布萊登首當其衝,跑了兩步撞向蕭展如,另外一個學生從左側抄上來,左手成爪,抓向他的胸口,剩下的人散成圈子護在外圍,著意要看他們兩個如何毆打蕭展如。
蕭展如見他們要來硬的,索性不閃不避,身子向左一擰,右足蹬地,左足尖向後伸出,點上了布萊登的小腿,左手如推泰山,正推在他胸口,把他推得向後退個十幾步,站立不穩,坐在了地上;右手一招青龍探爪叼住了那個學生的手向懷中一帶,帶得他滴溜溜地轉了四五圈,又收回右手,一招如封似閉打在他胸前,也讓他與布萊登一般倒地不起。
圍在一旁的戰士學院學生見到自己的同學被術法學院的打傷了,都招呼拳腳,湧上來圍攻蕭展如替他們報仇。蕭展如本是來向老師請教的,不願與人結仇,但被人圍在當中也難脫身,隻好使出小巧功夫,連消帶打,將近他身的學生一一摔出,為怕他們再圍上來,手上便用了三分巧勁,讓他們摔在地上後一時不能起身。隻是戰士學院學生太多,性情又悍勇,他將十餘名學生摔在地上後才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