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爾遜一驚,向後退了幾步,開始在暗暗在腳下凝聚土係元素,隨時準備護住自向,臉上卻露出一副最自然和藹的笑容:“你好,小夥子,剛剛是你在水裏洗澡嗎?我沒看清楚,以為是魔獸,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就發動了攻擊。”
“原來如此,”蕭展如見他雖有戒備,卻不再攻擊自己,還釋出善意,解釋剛才之舉的真相,便也收起發簪,緩和了臉色,“我身上落了些塵土,看周圍沒人就在溪水中洗了洗,想不到嚇著你了,真抱歉。”
“沒什麼,是我不好,沒看清楚就動手,險些誤傷你了。”見蕭展如這樣輕信,那爾遜也放鬆了下來,態度更加自然:“對了,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一個人呆在森林裏?”
“啊,我是附近村的村民,來這裏捕獵的,你呢?”話一出口,蕭展如便覺編得不大合理,眼前的男子沒注意到他話中的紕漏,也主動自我介紹道:“我叫特納,是個魔藥師,是來采摘魔藥的。我還有個同伴也在森林裏,不過我們倆分開了,你是一個人來的,還是也有同伴?”
“我也有個同伴,不過他還沒進入森林。呃,你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出去找他了。”蕭展如不願與人多糾纏,抽身就要回洞府去,那爾遜卻幾步跟上,喊住了他:“別走啊小兄弟,森林裏太危險,有很多吃人的魔獸,你一個人走哪行,我送你吧?”
蕭展如聞言,腳下略停了一停,那爾遜就已經追到他身邊,抓著他的袖子笑道:“你往哪邊走,我送你吧。魔獸森林外麵有光明聖殿的人把守,不讓外人進來,我知道哪沒有他們的人。”他說得十分誠懇,配上一副彬彬有禮的得體笑容,讓人難以拒絕。蕭展如隻得答應下來,打算出了森林再甩掉他。
那爾遜熱情地帶著蕭展如往肯迪所去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不停問長問短,打聽蕭展如的出身來曆,又問他是在哪裏學的魔法。蕭展如雖不耐煩,卻還是一一答了,並反問他的來曆,以及他是怎樣找繞開聖兵進入森林的。那爾遜裝出一幅神秘的樣子來問他:“你難道不知道那些聖兵們現在幾乎都不敢再接近森林了?聽說森林裏出現了厲害的魔獸,連光明聖殿的人都被吃了不少呢。”
“哦,真的?”蕭展如聞聽此言,才放下了對那爾遜的防備。他一直擔心這人是光明聖殿請來的幫手,如今聽到那爾遜說光明聖殿並未對外人公布為何閉鎖森林,隻偽托魔獸作亂,倒真信了他是無意闖入林中,並非當真要和他們敵對。他思忖著那光明聖殿為了守住獨角獸的秘密,自是寧願回老巢調集人馬,也不願找外人襄助;何況眼前這人說話行事十分熱誠懇切,不似壞人,應當與那光明聖殿走不到一路。
又走了不遠,蕭展如忽然聽到林端穆叫他“展如”,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果然是林端穆,身邊還緊緊跟著一個三、四十歲的魔法師,正眉開眼笑地向他們揮手。他還未及答話,一旁的那爾遜已認出那個魔法師正是肯迪,緊走了幾步,一把抱住肯迪不讓他出聲,大聲招呼到:“我可找了你半天了,老朋友,你身邊的這位姑娘是?
“姑娘?”聽他這麼說,林端穆和蕭展如都有點傻眼,難不成這幫洛安達人都不辨雌雄?上次是蕭展如被當成女神,這回又輪到林端穆被人叫姑娘。蕭展如的眼光無意識地瞟向林端穆,但覺仙根仙骨,朗如日月,怎麼看也看不出有一絲脂粉氣。
“咳!”林端穆被他看得老臉微紅,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麵上便帶了幾分不快,對那爾遜說道:“我自是男子,閣下請勿亂說。請問閣下是何人,怎會與我弟弟在一起?”
那爾遜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那個“姑娘”是個男人,還和自己身邊這個惡魔是兄弟,立刻想到了龍族一直在追緝的那條巨龍。一個惡魔已經不好應付,同時遇到兩個就更麻煩,他精神已高度緊張,臉上卻不露分毫,笑著解釋道:“啊,是我一時沒看清,光看見你穿著裙子,頭上又梳著女人的發髻,就以為你是個姑娘了。”
三人齊盯著林端穆直綴外係的黃裙、蔽膝和頭上發髻,目光中所透出的含義各各不同,林端穆心中道了一聲“慚愧”,低了低頭向那爾遜陪禮:“是我這身打扮引人誤會了,我不該向你發脾氣,請勿見怪。”
那爾遜沒想到他這麼老實,還給自己道歉,準備的一肚子話都被憋了回去,接著他的話說道:“沒什麼,是我把你錯當成女人,我該向你道歉才對。對了,我叫特納,你呢?我聽說你們是來森林裏捕獵的,不如咱們一起走吧?”
蕭展如怕林端穆答應了,搶先答道“不必了,我哥哥和你的同伴也都來了,你們就自己采藥吧,我們先回家去了。
“那怎麼行?”肯迪一聽林端穆要走,馬上出聲阻攔:“蘇魯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要回家,也要讓我先報了救命之恩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