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哈納這般許諾,林端穆與蕭展如自是大喜過望,謝過他的提攜之恩,又去謝了安東尼的引薦之情。哈納對他們兩人也非常滿意,對他們講了許久入神學院以後的各種規章製度,及要學習的主要課程。因他們兩人還在魔法學院上課,就讓他們下課後及時到神學院旁聽,他自會和老師們打招呼,讓老師對他們特別照顧些個。
不過他們入學憑的是人情關係,不能告訴別人,哈納怕他們年輕愛炫耀,幾次三番叮囑他們不可向外人泄露此事。兩人見他說得鄭重,也賭咒發誓,保證絕不將此事告訴第四人知道。哈納這才放心,叫他們先回學校去休息,他明天一早就去神學院幫他們辦理入學手續。
兩兄弟的身影剛消失在安東尼家門口,安東尼就讓人關了大門,把哈納連拉帶拽地弄進了書房,臉上一貫和藹的表情都已扭曲了起來,不無怒氣地指責哈納:“你怎麼能讓他們進入神學院?你難道不知道他們有問題嗎?”
哈納這一晚上都享受著被人崇敬的感覺,又聊得十分高興,猛一聽到安東尼對自己大呼小叫,心中就有些不快,臉上的表情也消失了,幹巴巴地反問道:“他們有問題?什麼問題,我怎麼沒發現啊?”
安東尼急得眼裏要噴出火來,聲線不由得又提高了一些:“哈納祭司,我請你來是讓你鑒定一下那兩個人的身份,幫助我收服他們的。你不要忘了自己的目的,反而被那兩個惡魔迷惑了!”
哈納更加鬱悶,眼角嘴角都耷拉了下去,臉色也越發陰鬱:“安東尼,你的意思是我這個光明神殿的祭司還分不出來魔族和普通人嗎?難道我手裏的法杖上鑲的不是光係晶石而是暗係晶石?”
“那兩個人不是魔族,他們是從洛安達大陸以外的地方來的惡魔。哈納祭司,你要想信我,我曾去過坦斯,親眼看見過那個所謂的女神,和那個卡斯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他們身上有精靈族封印的氣息,你覺得他們可能是普通人麼?”
“你說的這些也都是毫無根據的猜測。”哈納被他喊得血氣上湧,說話越發陰陽怪氣了起來:“洛安達大陸以外的地方,洛安達大陸以外都是海洋,還有能住人的地方嗎。何況那個惡魔是黑發黑眼,那個學生是棕發棕眼,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再說了,若那個卡斯是惡魔,他那條魔龍呢?”看到安東尼急著反駁又無話可說的樣子,又補了一句:“安東尼魔導師,謝謝你對光明聖殿通緝的惡魔這麼上心,但是我們加布神殿還有能力分辨一個人是不是惡魔,就不勞你費心了。”
安東尼被他堵得氣噎咽喉,說不出話來,哈納也不理他,冷笑著邁步往外就走,臨走時還不忘了再頂他一句:“今天這趟來,雖然沒能像你說的那樣捕捉到什麼惡魔,不過光明神殿倒是多了兩個大有前途的好學生,我還是要多謝你啊,安東尼魔導師。”說罷,頭也不回地上了車,留下安東尼一人在門口哆嗦。
哈納回神殿時,布道已快開始了,他匆匆收拾好心情,又以完美的光明神代言人的身份出現在了眾人麵前。隻是難免指桑罵槐地說了安東尼些不好,這才覺得解了氣,布道完畢就直衝到神學院,跟充任院長的那位神官交代了自己想讓兩個學生入學旁聽之事,要他酌情照顧些。
下午時,師兄弟二人果然到了神學院,那院長聽了哈納吩咐,對他們十分客氣,親自帶他們去認識老師,又帶他們熟悉了校園。神學院的課程倒也不多,除了講些光係魔法的運用,就是講些有關神族的傳說。隻是那些老師學生言行舉止之間都十分偏激,仿佛天下間隻有光明神族最為偉大,凡不信者皆有不赦之罪。這般言論比比皆是,聽得林端穆和蕭展如隻能暗自搖頭。
自此以後,他們二人就以向安東尼學習魔法為名,日日在兩校間來回趕課。約書亞本來還羨慕他們能得到安東尼的親自指導,自從親眼看見他們一晚上寫了一打羊皮紙的作業後,就把這種羨慕轉化成了深切的同情。因他二人功課太忙,顧不上去貧民區幫瑪麗安的忙,約書亞和梅格就把他們兩人的活也幹了出來,不僅自理能力大漲,身體也比從前健旺多了。
有時戲劇社的女生們來請林、蕭二人去幫忙幹些粗活,梅格就主動替他們去幹,幹著幹著,竟和戲劇社的一位學姐談起了戀愛,日日出雙入對,羨煞了約書亞。他也推了不少騎士社團的活動,借著那位學姐的麵子到戲劇社幫忙,即使是搭舞台時也要穿著正式服裝,惹得許多女生都在背後誇他風度翩翩。
日子就這麼無風無浪地過到了寒假,魔法學院與神學院都放了假,師兄弟二人趁機便回了魔獸森林。此次回去時,魔獸森林外的聖兵已少得多了,森林裏更是一片平靜,和蕭展如當年未出森林時已差不得多少了。
他們回去時天氣寒冷,又降了幾次雪,樹頂地麵都已積了不少白雪,如碎玉堆瓊,十分可愛。穿行林中,時而有風從枝間吹下些碎雪,冷氣撲麵,令人精神抖擻。兩人見這雪下得好,未免起了些童心,回到洞府換了衣裳,就到山頂上玩了一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