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各國法師都不停地向企圖登上城牆的敵軍施放魔法,兼有弓箭手向下射出火箭,將城牆守得密不透風。而城外天空中一隊龍騎士也如長城般擋住了那些會飛的魔物。隻是攻城軍隊太多,不時有人越過他們的防守,欲衝入城中。從城下爬來者倒好對付,多是剛登上城樓就被守城之人殺死,而那些自空中飛來的,卻都是魔法強勁又難以博殺的異種魔物。
那些骨龍上的魔法師也都精通魔法,能於空中召喚出各種魔物。那些魔物有大有小,都如有靈智般,一出現便向下方撲來,擇人而噬。眾魔法師上下交攻,極費力氣,有不少殺到最後,已施放不出魔法,隻好下城休息,再換新人與怪物交戰。這麼一來一往之間,就有些小怪物趁機咬傷了幾個魔法師。
蕭展如見那些法師被怪物咬後都倒地哀嚎、極為痛苦,心中極是不忍,也不顧被人看到,手掌一翻,一道玉清神雷便向那些小怪劈去,將它們當場打成焦炭。林端穆本來用魔杖施放著光係、火係混合的魔法殺那些小怪,見掌心雷如此好用,便也將魔杖交於左手,右手輕撚法訣,將神雷打向空中魔怪。他用掌心雷果然比之前用法杖順手得多,一雷劈下,空中立時清靜不少。
正在骨龍背上施放魔物的那名黑袍法師也看見了他,便將骨龍降低,手中魔杖杖尖正對他頭頂,放出一道黑色魔光向他襲去。林端穆杖著自己是魔龍之身,腹上又嵌了光明法陣,也不懼他的魔光,腳尖輕點,人便飄飄而上,右手形如龍爪,掌心正迎上了那道黑光。那束光衝力極強,饒他拔地飛升之術練得極好,也難免在空中晃了晃身,心下便有些驚訝,手上不由多運了三分力道,將那黑光攔於自己身前。
攔下黑光後,他便潛運內力,帶動腹上光明晶石之力將黑光裹起,反射回其主人之處。那黑衣人不過是個普通魔法師,體力不足,怎當得住林端穆將那黑光扔暗器一般直扔到他身上,當場便慘叫一聲,掉落雲端。黑衣人所乘的骨龍因失了主人駕馭,正在空中徘徊,林端穆便伸手招來飛劍,又運起光明之力加持劍上,將劍光在那骨龍身邊繞成一道光網,直到骨龍被全數消磨成灰才又落回地麵,運劍應付其他魔物。
林端穆斬殺骨龍之舉城頭上的魔法師人人看見,士氣也為之大振。城上傷人的小怪物又被蕭展如斬殺盡淨,守城眾人心中原本那些恐懼之心也一掃而清,專心致誌,隻要殺敵,準頭威力倒比之前又強了幾分,打得那些攻城隊伍全無還手之力,城下敵軍屍體幾成肉山。
林、蕭二人見那些魔法師人人奮力,各各爭先,便不再管城下之敵,專心對付空中剩餘骨龍。那些骨龍從龍騎兵戰陣中衝過來,本就有些損傷,再加上他們兄弟二人法寶飛劍中加雜了光明法力,不消幾下便絞成了飛灰。骨龍上站的那些黑袍法師本來也都是法力高明之輩,無如林端穆兄弟不特以法術見長,功夫也極硬,飛得又快,到空中隻伸手一指,便點了他們穴道,拿回城頭。
他們原先打光明陣營的魔法師時用點穴這一招就是百試百靈,如今用在黑暗陣營的法師身上,效果也是一樣出色,不多時便拿下了三名黑暗法師,拿粗繩綁了,交給那些要下城之人,送交上官審問。
經他們這麼一打,守城隊伍的壓力驟然輕了不少,原先提醒他們不能亂用魔法的那位法師便低聲問起他們是哪裏人,怎麼會有這麼大本事。他們自然不能說出自己已活了幾百年,千年老妖都見過,如何會把幾塊骨頭架子放在心上。隻好說自己曾隨魔導師學習,還向大劍師學過劍法,將那名魔法師糊弄過去。好在當時又有敵人攻城,那法師也無暇多問,兩人趁機遁到了另一處,擺脫了那名法師的糾纏。
直殺到天光暗淡,對麵難辨人時,黑暗陣營的的攻擊才作暫歇,白日守城官軍全數被撤下,又換了一批人來守夜。林端穆與蕭展如白日裏滅骨龍,擒黑袍法師之事已傳得全軍皆知,到晚上交接了崗位後便被光明聖殿負責駐防事務的祭司蘭澤叫到了指揮部。
二人進了指揮部,便看見一名神情堅毅,體格健壯的白袍法師正坐在一條長桌後,銳利如鷹的雙眼不斷上下打量他們。他們按規矩行過禮,就叉手立在一旁等那名祭司開口。蘭澤祭司觀察了他們一陣,見他們舉動沉穩,泰然自若,對他們的印象又好了幾分,開口問道:“聽說你們今天在城上殺了四頭骨龍,還活捉了三名黑暗陣營的亡靈魔法師?”
“是的。”兩人也不客套自謙,直接認下此事,等他接著問話。
“你們兩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吧,怎麼能殺死骨龍,還活捉了駕馭它們的魔法師的?”
林端穆早知他會有此問,已在心裏把謊話圓了無數遍,如今聽他一問,立時接下話來:“因為我們在魔法學院學習魔法之外,還學習了劍術,而且經常與戰士學院的老師切磋交流,戰鬥能力不下於戰士學院的學生。那些黑暗陣營的法師雖然魔法能力強些,但不擅近戰,我們打暈了他們之後再處置骨龍就容易多了。”
“可我聽說,你們在城上用的法術,和你們一起守城的魔法師都沒見過,十分奇特。而且你們倆登記的是火係魔法師,竟然能用風係魔法飛翔,你們是從哪裏學來這些法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