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之中,一陣尖銳的刺痛從胸口傳來,這種不同於血雨濺在身上的刺痛感,讓陳若猛然警覺起來。造化金蓮迅速浮動到刺痛傳來的位置,但為時已晚,由於太過纖細,黑針進入陳若的身體以後,遊走竄動十分靈活,不費一番功夫根本無法將其逼出體內。但外部危及的形勢還沒有改變,耳邊傳來晶體的炸裂聲,時刻刺激著陳若的神經。
千鈞一發之際,陳若顧不上體內還在肆虐的微針,腳下一點,周身壓迫的氣勢暴漲,一舉將周圍的血雨振開。借此機會,腳下金蓮浮起,前有冰鋒開道,直逼血雲深處,竟是想強行將血雲打散。
闕烈豈會輕易讓陳若得逞,隻是他此時左腿已廢,氣血虛弱,不宜正麵衝突。隻能站在遠處操控這血雲瘋狂向陳若湧來。說起來是血雲,但這其實是有血幕加深而成,本質就是血水,那血雨也隻是從中脫離降落而已。分開降下的血雨都已經厲害至此,更何況是那深厚寬廣的血雲,被他包裹住,陳若哪裏還能活的下去。如果此時闕烈能夠完全掌控血雲的行動,陳若必死,但之前光是讓血雲朝中間聚攏,闕烈就已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如今想要操空他們精確的包裹住陳若正是難上加難。
陳若很快察覺到,闕烈其實並不能很好的掌控這團血雲。身形飄忽,宛若遊龍,在血雲之中四處飛動,始終保持著自己不被血雲圍住。如果他體內,沒有受到之前闕烈那一枚暗針的攻擊,或許,這樣下去,陳若真的可以拖到結界消散的那一刻,將虛弱的闕烈殺掉。
但世間哪有那麼多如果。闕烈指尖由於過度用力微微泛白,嘴角卻掛起一抹舒心的笑意,眼前的陳若,就像是一隻困在獵人陷阱中的野獸,橫衝直撞,雖然凶悍,但已經負了傷,入了陷阱,再無翻身的可能。之前在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那枚印記之仇,一定要報,而且是以相同的方式。陳若沒有機會看到他斷腿,他到是可以好好欣賞陳若舍去的自己的肉身了。不過沒關係,反正肉身泯滅之後,你也沒有多久可以活。感覺著體內真氣流失的速度。闕烈估算著結界消失的時間,在結界消失之前。都是獵人的娛樂時間。
身體裏的暗針已經停止遊竄,靜靜蟄伏在心口處。這樣的轉變卻不是因為已經被他控製住,陳若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下一秒,一絲紅色的液體從針口處溢出。區別於他體內殷紅的血液。這溢出的紅色液體,有些發黑,反而同外麵的血雲顏色一致。心口一陣絞痛。陳若渾身被冒出的冷汗浸濕。身形顫動之下,險些從空中跌落。那股疼痛隨著針管溢出的液體越來越劇烈,心頭肉被不斷腐蝕。這正是血雨。卻不知以什麼方法,以針為媒介,直接滲入了陳若的體內。忍不住悶哼一聲,僵在原地。四周的血雲卻沒有乘此機會直接將他消滅,反而平靜下來,似乎在欣賞他痛苦的樣子。被人當做老鼠一般戲耍的屈辱感和身體的劇痛,讓陳若驟然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