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慘叫從遠處驟然響起,卻又戛然而止。由於距離的緣故,淡淡的血霧宛若暗淡的煙花,稍縱即逝。浸染了血色的明黃之劍刺破血霧而來,半透明的劍身如夢似幻,隱入麵色陰鷙的潛雲體內。
符門頓覺如芒在背,如果說剛剛他還抱著一絲將解藥交出去,他們會好心放他一馬的僥幸的話。此刻他是絕對不敢在確定自己安全之前,將解藥交出去了。陳若饒有興致注視著潛雲的反應,心中有些好奇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白並站在潛雲的身側,麵色除了慘白並無任何驚訝之色。顯然是知曉剛剛潛雲暗中將飛劍附於矮個弟子身上之事。
在這美麗絢爛的綠光之中,有些東西終究還是蛻變了。如同動物為了生存而進化,人亦如此。
“現在綠光薄弱,不趁機出去,等它再強盛起來,出去就難了。”符門眉目從容,剛剛的事似乎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但話雖如此,他卻沒有移動半步,全身看似隨意,卻沒有絲毫鬆懈。以一個微妙的角度麵向著潛雲,也可以將陳若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事實上,從潛雲殺死矮個字的那一刻起,陳若就下了決定,隻要不是樹怪從裂縫中掙脫而出。他就不插手這件事。他和潛雲等人某種意義確實稱的上是朋友,他可以在不傷害自己的情況下救他們一次,兩次,甚至更多。但當碰上一些會讓他無法全身而退的情況或他不在的時候呢?不留情麵的講,這樣隻會拖後腿的朋友,不是陳若需要的。他現在要做的,不過是撤下一層□□,任由烏墨潑在這兩張白紙上,至於最後會成為什麼形狀,就看他們自己了。
“在出去之前,你是不是應該該將解藥交出來呢?以白飛師弟這個情況,估計很難逃出去呢。”刻意咬重師弟兩個字,潛雲心中難道還期望符門能顧及同門之情,將解藥直接交出來?剛剛陰鷙嗜血的氣息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潛雲似乎還是從前那個單純重情義的大弟子。
符門輕輕一笑,語氣卻十分平和,聽不出一絲感情:“潛雲師兄說笑了,以師兄你的修為,想要帶白飛師弟出去,簡直是輕而易舉。這綠光變幻莫測,誰知道什麼時候這出去的大好機會就錯過了呢?還是先由師兄你帶著白飛師弟出了這鬼地方。再安心給師弟療傷吧。我自會在前麵替你們開路的。在不濟還有陳若師弟呢。”之前潛雲耗費了大把真元在凝固結界上,如果在帶著白飛脫離這白光,體內的真元肯定所剩無幾,但不論白飛是由陳若潛雲二者之中的誰來帶,都是一個累贅,有了這一個累贅,符門不擔心自己無法脫身。符門從剛開始就一直減少自己真元的消耗,為的就是這一刻。
“那就這樣吧。”潛雲答應的到是十分爽快,似乎沒有看穿符門的心思。陳若也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有意見。
收起空中的戒指,符門率先向外飛去。所謂開路不過是種好聽的說法,符門隻是為了方便第一時間逃跑罷了,真的碰上了綠光他還能驅散不成。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卻沒有保持緘默,維持著表麵的平和,帶著白飛的潛雲飛在中間,陳若留在最後,白飛趴在潛雲的背上一動不動,似乎承受不住毒性的侵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