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彭紹珍
歲月的無花果,第一次掛在了我的窗前,告別了母親的千叮萬囑;告別了老師的淳淳教導,把那份濃濃的鄉情,剪不斷理還亂的學子情帶進了我沉重的行囊,踏上了南下的列車。
初至廣東,車水馬龍的街道,閃爍著霓紅燈卻似與我無緣,永不知疲倦的流水線頗令我失望,理想的光環在現實生活的衝擊下黯淡了。處於極度悲觀的我在一位“哥們”的影響下,辭了現有的工作,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平時我們打打麻將,玩玩牌,憑出神入化的作弊手段,一張張由別人汗水換來的人民幣緩緩流入了我們的口袋。在衣食不愁之餘,也常打開電視看幾場精彩的球賽,或去街頭“獵奇”追追漂亮的女孩……這樣經曆了近兩年,生活也挺“愜意”。
一次與朋友外出,偶遇到中學同學雪。雪嬌小的個兒,清秀的臉上點綴著幾顆小小的青春痘,不是很亮麗的雪或許不是我獵奇的對象,可因有些事需在那兒呆一段時間,故感觸頗多。雪幽雅的談吐及對朋友的熱心卻漸漸使我著迷。當她有事需回家時,想象著她回家的那段時間我將看不到她燦爛的笑容時,竟胡亂找了一個理由也一同回家。我知道,在那時我已喜歡上了這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和眾多的戀人一樣,我們一起看電影,散步,聊天,“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類的甜言蜜語亦常伴於我們耳旁。
太陽羞紅了臉,下山了,月亮在樹林裏徘徊,我們相視一笑說:“世間的秘密已經泄露,讓我們之間的秘密也隨風飄去吧。”當我們的秘密飄呀飄,飄到了雪的一些朋友那裏,他們真誠的提醒使沉靜於甜蜜中的雪對我漸漸地疏遠,任我如何解釋,她均抱以懷疑的態度。
我們之間的“冷戰”遇上了“導火線”終於爆發了(源於我一位朋友的一句玩笑),一個陰雨的午後,我們相約於“相聚一刻”,舒適的吊椅,輕柔的音樂依舊,可往日那慢慢輕語卻不知何處。窗外零零落落的雨絲在天地間,仿佛是千針萬線織成的細網,卻仍無法挽留她去意已決的身影,匆匆地溶入雨中,漸漸地遠去了。翻開她留下的潔白信箋,映入眼簾的卻是:“風,感謝你這段時間帶給我的快樂,它將永遠保存在我的記憶深處,或許你可以選擇的太多,我寧願先放手,也不願等待傷害。不必再找我,珍重。”很輕很薄的一頁紙,卻讓我堅實的雙臂無力承受。
抱著信箋的我在雨中呆立了許久,忽感臉上冰涼,不知是雨水亦或是淚水,心在呼喚著:不要逃避我,我不是一個魔鬼,我願做一個忠於愛情的小精靈,歸來吧!
結束了兩年的荒唐生活,又找了一份工作,不知是想得到上司的認可亦或是想填補內心的空虛,我努力工作,並有一些成績。
春天已悄悄地來臨,路邊的樹苗已開始發芽,淩晨的露珠閃耀著,如此美景無心欣賞,隻因身邊沒有她,我的心又在默默地呼喚:樹可抽枝發芽,過去的事可否讓它去,讓我們重新攜手迎接初升的太陽。
不要逃避我,我不是一個魔鬼,我願做一個忠於愛情的小精靈,歸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