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各懷鬼胎(2 / 3)

王澤洋想到這裏,覺得事情的一個大點基本想清楚了。不過這時,一個奇怪的念頭兀自在腦海裏出現:“如果靜怡服裝廠最終沒有選擇我們,那我們忙裏忙外的豈不是白費心機?”這個念頭一出現,王澤洋的雙眉便隨即緊皺著,畢竟這不是小事,一個決定的失誤可能會導致金錢的大量損失。

“如果靜怡服裝廠最終不選擇我們的方案,我們還有沒有必要去花精力讓老宅子的空地成為工業用地?”王澤洋苦苦思索著,不過一時間也難以得到滿意的答案。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過了12點,然而沉浸在思考中的王澤洋卻是兀自不覺。不過這也不是壞事,一個人真正全身心投入一件事的時候確實是會忘記時間的。

想得腦袋有些發脹,王澤洋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放眼望去,望著遠處天空中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很漂亮。不過也就是在這時,也就是他大腦一放鬆的一瞬間,一個想法誕生在他的腦海之中。對他來說,這或許便是人們常常說的“頓悟”吧!

王澤洋的想法其實很普通,簡單說來也就是寥寥幾字,就是“眼光要放長遠”。他知道,但是在這個世界上,聰明的人比比皆是,有長遠眼光的人卻是少之又少。追究其原因,無非不過是“利益”二字。當一個人受利益驅使的時候,當一個人被勝利衝昏頭腦的時候,當一個人被眼前利益蒙蔽雙眼的時候,人的眼光會很短淺,當然這些道理不僅王澤洋明白,那些自詡聰明的人又何嚐不知道?隻不過當真到了利益當頭的時候,有多少人能抵禦得了就很難說了。

王澤洋是個聰明人,他當然自己有時候也自負腦筋靈活,不過剛才他就差點成為那些急功近利、目光短淺之輩的一員,不過好在他善於思考,及時地發現了自己的錯誤。

實際上事情很簡單,隻是當時王澤洋一直在苦苦思考靜怡服裝廠的事,沒有從事情的整體上考慮,才會碰到難題。這時,他心想:“如果我們老宅子的那片空地能被批成工業用地,雖然我們並不能在那建居民樓,但是可以建廠房,也可以建倉庫。隻要它是工業用地,那就不用擔心它閑置,隨時可以在上麵建廠房、建倉庫。至於是否是自己建廠當老板,或是把地租出去,就可以根據實際情況而定了。還有就是,假如一段時間後雲苑村麵臨拆遷,工業用地的賠償金也比空地的賠償金來得豐厚些。”

想清楚整件事件之後,王澤洋當下想到:“所以以長遠來看,努力把空地批成工業用地是絕對不會錯的。而整件事情的關鍵就在於如何把空地批成工業用地。”王澤洋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自己的分析力和推斷力,在成功找出事情的關鍵因素後他大腦便如釋重負一般,在此時方感到大腦的疲憊,當下躺下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照例王澤洋出門做生意。和昨天一樣,當時間到7點半的時候,他的出租車便準時出現在翡翠公寓的樓下。

王夢涵今天並沒有穿校服,當王澤洋問起她為什麼不穿校服的時候,她表現得很鎮定,她的回答似乎也很具有說服力:“校服又醜又怪質量又差,最主要的是,全校的校服都是一個樣子的,沒有個性,沒有特點,如果不是星期一升旗儀式學校硬性規定必須穿校服,估計全校沒幾個人會去穿那萬惡的校服。”

王澤洋心想她的話倒是實話,不過看她那麼討厭校服,恨不得立刻把它丟掉一樣,心裏童心一起,便想逗逗她:“你這話就不對了,敢情你家裏鈔票多,看不上那廉價的校服,可是學校裏那些家裏貧困的學生,對他們來講,校服可是花錢買來的,和新衣服一個等級的。”

王夢涵不知道王澤洋是在拿這話逗她,還以為他看自己有些浪費的跡象,是想教育自己,甜甜一笑,道:“好了,好了,我以後不說這話就是了。”

王澤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難道我話裏的意思她沒聽出來?哦,可能是我說得太含蓄了,她理解不了。不過也不應該啊,她可是一中的學生,成績應該不差的,人也不可能很笨。哦,那就是我話裏的含義隱藏得太深了,她小女孩限於所知有限,無法理解那也是情有可原的,誰叫我是她學長呢!”他一個人在腦海裏變相地誇著自己,雖然知道那些說自己好的全都是自己杜撰出來的,不過他並不在意,反而樂在其中,心想隻要自己開心,偶爾YY一下也無不可。

王夢涵見王澤洋一臉的笑意,以為他對自己的看法以及回答很喜歡,心裏也是很開心,覺得他和自己是具有很多共同語言的,隻是兩人認識的時間不長,很多共同語言還沒有發現。兩人都“各懷鬼胎”,心裏各自想著自己的事,車子轉眼間便到了一中。

送王夢涵到學校後王澤洋沒有逗留,立刻往人民廣場方向開去。王澤洋心裏很清楚,對於出租車來說,時間就是金錢,抓緊時間就是相當於多賺錢。整整一上午,王澤洋都沒有聯係陳光華,不是沒有時間,隻是怕影響他的工作。

官員同樣也是公務員,上的是“朝九晚五”的班,可能官大一點,對於上班時間的要求沒那麼嚴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早上8點之前,晚上六點以後,除了值班的那幾人除外,基本上沒有公務員會自告奮勇地無償加班。

而出租車司機就不一樣了,白班的是早出晚歸,夜班的是一直到淩晨才回來。相比於國家的“公仆”來說,“主人”顯然要更辛苦,更累一些。

中午的時候,王澤洋吃過午飯,找了一個安靜一點的地方,掏出手機,找出陳光華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時間不長,電話便接通了,那邊傳來了男子帶著磁性的聲音:“喂,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王澤洋說道:“光華叔叔嗎?我是澤洋!”

男子仍是慢條斯理地說道:“哦,是澤洋啊!你有什麼事嗎?”

王澤洋說道:“我有點事想問你,現在一下子說不清楚,要不你下班了我再去找你吧?”

男子道:“可以,你晚上到我家來吧!”

王澤洋說道:“好的,我傍晚去。那光華叔叔我沒有別的事了,你忙吧!”

男子的聲音仍是出奇的平靜:“好的,那再見!”

“再見!”王澤洋等到他掛了電話後才掛斷了電話。

下午4點,王澤洋和舅舅林建軍完成交接班後便坐公交車去陳光華家。陳光華家位於市區延安路機關公寓,和肖菲家是一個小區的,不過兩家隔得有些遠。

一個小時後,王澤洋已經到達了延安路。在水果店買了些水果,他便往陳光華家走去。一路上,他心裏有些忐忑不安,心裏擔心怕遇到肖家的任何一人。倒不是他心裏有鬼,實在是不願意見到肖家的人,特別是肖菲。不過還好,一路上並沒有任何狀況發生,隻一會兒工夫,他便到了陳光華家門口。

王澤洋伸手按了下門鈴,不多久,就有人來開門了。門打開了,見到的是一個中等身材,皮膚白淨,戴著眼鏡,手上拿著一本書的瘦子。瘦子其貌不揚,但是腦門已經謝頂,給人一種很滄桑的感覺。

瘦子正是陳光華,他見到王澤洋,笑了笑,說:“澤洋來了啊,快進來!”

王澤洋笑道:“光華叔叔,你好!”說完便跟著陳光華進入屋內。王澤洋換了鞋子,走進客廳,把買的水果放在茶幾上。

陳光華客氣道:“澤洋,你人來我很高興,就不需要買東西了嘛!”說著倒了一杯水給王澤洋。

王澤洋笑著點點頭接過,道:“我下次不買了。對了,嬸嬸還沒回來嗎?”

陳光華道:“差不多也快到了,現在估計在買菜吧!”

王澤洋“哦”了一聲,又問道:“佳欣(陳光華的女兒)也不在啊?”

見王澤洋問道自己女兒,陳光華臉上露出愛憐的笑容,柔聲道:“上中學了,今天去外婆家了。”

王澤洋點點頭,問道:“佳欣成績不錯吧?”

陳光華答道:“還行,就是有些不太愛看書。”說完,笑了笑,一臉驕傲的神色。

王澤洋見他的樣子,心裏也已經猜出他女兒成績應該不錯。想了想,又想找點別的話題來,卻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

王澤洋雖然叫眼前這個人“光華叔叔”,實際上兩家人平常走動甚少。王澤洋的爸爸王國興雖然小時候和陳光華是一起長大的。兩人雖是姨表兄弟,不過陳光華發跡了之後,雙方走動就少了很多。王澤洋也是很久都沒有見過陳光華了,兩人雖然表麵上很客氣,很熟絡的樣子,實際上彼此一點都不熟悉。

這個時候,王澤洋不知道說什麼了,頓時場麵便有些小小尷尬。不過陳光華畢竟是當官的出身,這種情況見得多了,眼珠子一轉便笑著說道:“澤洋啊,你最近在忙什麼啊?”

王澤洋本來有些尷尬,正苦於不知說什麼,見他問自己,忙答道:“我和我舅舅合夥在開出租車。”

其實陳光華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王澤洋所從事的工作,不過他反應極快,臉上帶著笑容道:“哦,那一行是很辛苦的,好好幹,‘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嘛!嗬嗬……”

王澤洋也不管他心裏所想,微笑著說道:“謝謝光華叔叔的鼓勵!”

陳光華臉上帶著微笑,道:“千萬不要客氣,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可以來找我,隻要我幫的上的,我絕對義不容辭!”他說得很是情深義重,連王澤洋都有些被他的有情有義所感染。不過當王澤洋看他的眼神,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波瀾,便已明白他說的隻是場麵話,並沒有任何真情實感在裏頭,當下心想:“他一個沒有背景的農民之子,能爬到這個地位的確有他不尋常的一麵。”臉上的笑容依舊,道:“光華叔叔太客氣了!”

陳光華笑了笑,心道:“澤洋這小子還挺上道的。”他剛才本意是想顯示一下他作為一個長輩對小輩的愛護,一出口便已作了承諾。他有些後悔自己不該說得那麼急切,心裏有些擔心王澤洋不明事理,順水推舟地便向自己提出要求。不過還好王澤洋似乎很“上道”,不僅沒有要自己兌現承諾,還感謝自己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