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山依舊不說話,拉下臉來,伸出右手。
賈狗乖乖呈上小金人,還諂媚地說:“老爺,幸虧小的及時趕到,不然,這金人就是別人的了。”
金如山愛惜地撫摸著金人說:“是誰幹的?”
賈狗欲答又止:“是、是……”
金如山瞪著他說:“是你幹的?”
賈狗驚恐萬狀地跪下說:“冤枉啊!您就是借給我十個膽,小的也不敢啊!”
“究竟是誰?”金如山大聲問。
賈狗偷眼望金公子,此時,金公子正手托鳥籠逗著鳥兒,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金如山怒不可遏,高聲喊道:“來人!家法伺候。”
空空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望著金公子,誰知他卻若無其事地吹著口哨,逗著小鳥。此時,家仆雙手捧著家法走來,賈狗黯然跪下。
金如山抄起家法便打起賈狗來,一邊打一邊罵:“你這個畜牲,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氣死我了,我是養老鼠咬布袋……”
賈狗發出陣陣慘叫,金公子卻像沒事人似的回房去了。金如山一直打到氣消才停手,空空等人完全看不懂這一幕了。
家仆將賈狗扶下去上藥了。
金如山打累了,坐在椅子上直喘氣,卻還不忘對空空說:“謝謝你們啊!幫我找回了寶物。”
空空說:“施主,金人找回來了,可是,您還是丟了一件東西。”
金如山忙問:“什麼東西?”
空空說:“兒子。”
金如山不解地說:“他天天在我身邊,怎麼可能丟?”
空空說:“他是天天在您身邊,可您卻不知道他天天都在幹什麼。”
金如山苦笑著說:“他畢竟是個孩子,不懂事。我又能拿他怎麼樣?隻能殺雞給猴看,讓他知道,他要是還這麼做,就會像賈狗一樣被打得皮開肉綻。”
無怨說:“你這種教育方法很獨特。”
無悔說:“孔聖賢肯定不是這麼教你的。”
金如山忙說:“這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法子。”
空空問:“你以為他會像你設想的那樣嗎?”
金如山傷心地說:“這孩子就是不懂大人的心啊!有時候我氣得都想抽自己,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兒子來!”
空空搖了搖頭,說:“不是生錯了,是教錯了。”
金如山說:“空空師父,聽說你機智過人,能不能留下來,幫我教導教導小兒?”
空空緩緩地說:“若想讓令郎成才,最好讓他吃點苦。”
金如山一個勁地點頭,說:“對!對!他就是嬌生慣養,我也想讓他吃點苦。不然,這萬貫家業將來怎麼交給他?”
空空不相信地問:“你真舍得?”
金如山認真地說:“舍得!”
空空說:“那好!從明天開始,讓他和長工在一起,熱幹三伏,冷幹三九,隻有這樣,他才能知道一粒糧食一滴汗,才能知道一切都來之不易。也隻有這樣,將來,他當家做主後,才能體恤莊稼漢,才會珍惜一草一木,才會將財富留給後代子孫。”
金如山麵露難色,說:“你說的很好!可我們是殷實之家,做這些實在有失體統。”
無怨說:“那就讓他去讀書牟取功名吧!”
金如山連連擺手說:“使不得!使不得!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萬一觸怒聖上,弄不好會殺頭的。”
無悔說:“那讓他去學武藝……”
金如山嚇得臉色蒼白:“習武危險啊!不是傷人,便是被人所傷!我就這一個孩子,還是算了。”
無怨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他幹什麼能行?”
金如山歎了口氣說:“唉!算了!還是什麼也別幹,反正我這些家產,也夠他花一輩子了。”
空空說:“您就是給他金山銀山,也總有吃空的時候啊!隻怕您為他設計好的一切反而會害了他。”
金如山微笑著搖頭說:“不會的!他現在還小,等將來長大了,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空空師傅,你就給他講講經,開導開導他吧!”
空空說:“可以是可以,但我得給他定規矩。”
金如山笑著說:“行!行!就按你的規矩來。”
空空說:“那咱們就試試。從明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