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大悲,大徹大悟。
兩年的時間,在麵對事件的心態方麵,程孝宇已經絲毫不亞於從小耳濡目染長大的世家子弟,經曆了多種多樣的事情之後,他已經能夠平靜的麵對任何襲來的麻煩。
劉軍想了想,走了過去坐在程孝宇的對麵,要了一杯咖啡後說道:“你不該動手,動手後更不該留在這裏,這件事賈海洋會處理。”
“沒有人可以當著我的麵侮辱裴裴。我想但凡是個爺們的,都會這樣的。”程孝宇點燃一支煙,煙霧之中,他的神情有些落寂,或許沒有身世的大揭秘,也就沒有了今日的麻煩,人都有私欲,賈海洋曾經對自己是不屑,被裴躍進承認後頂多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自己這個女婿的身份還威脅不到他,可爺爺的出現,讓他產生了危機感,才有了剛才一瞬間的衝動。
程孝宇希望那是一瞬間的衝動。
“你可以離開的,在京城,逮到機會弄一次是一次,至於以後的事情,誰會去想。”劉軍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咖啡,也不加糖,迎著熱氣喝了一口,現在留在這裏是需要一定勇氣的。
“你更加應該離開,你我之間……”
“我覺得你人不錯,或許有裴家女婿的身份,這足夠讓我下決心了,結交一個外麵是權貴裏麵是草根的朋友,也不錯。”劉軍喝了一大口,熱氣從他的嘴中噴出,整個舌頭和口腔都在收到熱浪的侵襲,強忍著沒有讓滾熱的咖啡進入到下一個部位,直到溫度適中才一口咽了下去。
“你可以嚐試一下,很不錯的感覺,就像是每一個生活在京城的年輕人一樣,這入口的滾燙,讓你無法忍受,偏偏你要不想丟醜就一定要忍,還不能咽下去傷害另外的器官,口舌之爭,口舌之能……”
程孝宇聽到劉軍的話,也嚐試了一下,當口腔和舌頭處於水深火熱的時候,誰又曾想到,萬事皆有口出,是福是禍皆有它,吐不得,咽不得,好貼切的比喻,看來這劉軍也是受過傷的男人,否則無法想出如此生動的比喻。
“很爽,時刻提醒自己,少言,不言,禍從口出。”程孝宇張開嘴,呼出熱氣,感受著微微的辛辣感覺,這還是溫度降下來的咖啡,要是熱水呢?際遇不同,人生不同,感受亦不同。
“嗬嗬。”劉軍笑著,看著酒店門口湧進來的數名警察和發布廳內捂著肚子走出來的馬德祿,以及一臉陰沉之色的賈海洋,看來雙方並沒有談攏,裴家壓不住對方,或者說是賈海洋代表不了裴家,馬德祿卻能代表自家的幾個權貴之人。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程孝宇,馬德祿怒指喝道:“就是他,我要告他人身傷害。”
不管有沒有理,在法律上占了先,馬德祿本就是瘋狗,還能放過這樣的機會?按照他的心思,不將這個程孝宇弄得脫層皮怎能罷休。
賈海洋也沒想到程孝宇沒有走,此時他是打碎了牙齒也要往肚子裏咽,這件事處理不好小舅那裏說不過去,更是無法麵對裴裴,別人吃飯自己買單,小看天下人的代價還是很大的。
“馬德祿,你確定自己不後退半步?”衙內的本性即是狂傲,不管表麵上如何,在內心深處都有著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狂傲,這一點不以他的德行為轉移。
“你說呢?讓那個家夥下來,我打他一拳,這事,過去。”馬德祿咬著牙,出醜了誰都是一腔怒火,他也不例外,臉色極其難看。
“今日,賣我個麵子。”賈海洋自然不會走到程孝宇的身邊對他說一聲你去讓馬德祿打一拳,這要比雙方比拚之後自己輸了還要讓人無法接受。
“不可能。警察,我被打了。”馬德祿獰笑的喊著。
程孝宇很厭惡這種橋段出現在自己的身上,很無奈的看著一個本該高高在上的衙內此刻猙獰的咆哮著,低下頭道歉或是放低姿態這都不難,難的是人家根本不會以正常人的邏輯思維來考慮問題。
偌大的京城,消息傳播的速度以光速計算,短短時間發生在這裏的事情被很多人得知,馬德祿接了一個讓他信心十足的電話,一個讓他都需要仰視的人,電話中委婉的表達出了一層意思,這一次我挺你。
賈海洋連續撥打幾個電話都沒有奏效,劉軍也是呆楞當場,看著程孝宇被警車帶走,看著馬德祿臉上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小輩之間的爭鬥,一般情況下長輩都不會出麵,隻要不超過某個必爭的額度,你踩呼我一回,我認了,下一次別讓我逮到機會。這是很正常的現象,年輕人也都是寧可被踩呼一回,也不會如孩童般哭著喊著回去家長來處理。可今日的事情有些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以賈海洋動用了京城市局副局長都無法辦到的事情,馬德祿究竟做了什麼,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