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荒少年(1 / 2)

混沌,史稱仙古戰場,也是大陸所有種族,文明的發源地。在這片土地下埋葬著無數輝煌與過去。經曆了數次大戰,這裏早已荒蕪一片。在混沌外圍,沒有任何生物,連荒獸也不願意多呆。

因為這裏與蠻荒不同,蠻荒的荒是一種可以控製的力量,是可以轉化和利用的。

而這裏的荒,隻有吞噬,什麼都不曾剩下。整個外圍地帶留下的隻有那一小塊綠地以及傳承下來的不死不滅的意誌。

豆大的汗珠不斷滴下,剛掉在地上便化為水汽,灼熱的空氣仿佛在嘲笑少年,在混沌,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一顆小種子,被小心地埋進土裏,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綠地裏的土充滿著生機,與其之外的氣息截然不同。

一雙小手小心翼翼地蓋住它,不斷輸送著天地間最寶貴的能量,生命之力,無比純淨的生命之力,就算是看看,聞聞,也會覺得無比舒服,似乎血肉乃至於靈魂都得以洗滌,想必天山上的聖女池所充斥的生命氣息也不過如此了吧。

在這股力量的引導下,一絲絲瑩綠不斷爬上種子,一層一層的纏繞,已經準備破土發芽了。意外,卻陡然降臨,四麵八方,近乎壓迫性的力量突然灌入,雖然小手已經開始顫抖,滴下的汗液越來越多,到最後,原本水潤的小嘴都幹裂開來。

那一小團生命,在苦苦堅持著,終於,支撐不住,少年倒在地上,種子也“噗”的一聲化為灰燼,消失在風中,雖是昏了過去,不過眉頭緊鎖,似乎是在最後一刻都仍沒放棄,不過堅持始終是好的,意識暫時喪失,最後的堅持倒是救了自己,一層薄薄的綠霧籠罩在少年的身上,抵擋住了荒噬。

“呼呼……”遠處傳來狂風肆虐的聲音。

“這些東西,最近越來越放肆了!”一位身著長袍的男人憑空出現在少年身前。

長袍顏色素雅樸素,不染半點汙濁。男人長相普通,身材中等,神情淡然,唯有那雙渾濁的眼睛有些特點,一眼過看去,便是血雨腥風,噴山嘯海,日月同輝,種種異象演化,此乃大道,絕非一般。

荒噬是這裏最常見的一種現象,往往在無形之間讓生命消失殆盡。而狂暴的荒噬則是由一種奇特的力量引起,它們無形無色,它們是一股意誌,無數種族在戰爭中留下的意誌,而這戰意裏包含的隻有毀滅。

男人昂首挺胸,閉上了眼,感受到了強大的戰意,這是疊加了數個時代,萬千種族的戰意,可怕無需言說。然而他隻是簡單的向前了一步,就像是一塊激流中的凸石,意誌自然繞開了男人以及身後的少年和綠地。

少年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呆坐在地上,木納地看著。

“師傅,這是為何?”

“你看見了什麼?”

“徒兒看見無數英靈凝結在一起滔天的戰意!”

“當我閉上眼向前的那一刻,我什麼都沒看見。”閉上眼當然什麼都看不見,不過真的隻是看不見?還是……

少年陷入沉默。

“意誌不同於其它,準確來說它不具備實質的力量,但它也是一種存在的體現,你不可能看見或者觸碰,而它隻是你內心的投影,所以你看見了鏗鏘戰魂,而我什麼都不曾看見。”

“是,師傅!”少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看著神情專注的少年,被稱作師傅的男人卻是露出一絲無奈之意,若不是那邊催的太急,你這年齡的孩子哪需考慮這般隱晦難懂之事。

“不是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嗎!叫我八爺!”男人佯裝生氣,兩指提起少年的耳朵,打斷其思緒。這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明白的,跟在我身邊,盡量過得輕鬆點,以後啊,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有你苦悶的時候。

“啊哦哦!是,師傅!哦不,八爺!”少年揉了揉自己紅彤彤的小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垢。自己這師傅哪都好,就是這點奇怪,從來不讓他尊其為師傅,而是稱作“八爺”。

“你今天對生命一道的理解,掌控又有些許精進,我便帶你去混沌始地逛逛。”

“好誒!好誒!”顯然這個詞對於少年的吸引力十足。

混沌外圍不過是各族族人填屍埋骨之地,真正的戰場在還在更深處,上古神魔,太初古獸,皆盡葬於此地,至今仍沒有人走到盡頭還能活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