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且慢!”
府外來了一夥不速之客。
聽有人阻撓,紮姆王子眉宇間怒色流轉。
對方的稱呼令賓客們知道了紮姆的身份,所有人驚訝紮姆身份的同時,不明白門外不速之客的來意。
對方既然知道紮姆的王子身份,仍然出言行拒,顯然來者不善。
所有人緊盯著門外,門外的警衛士兵四處尋聲,找不到聲音的源頭。
“王子殿下,安娜小姐兒時接受了聖殿洗禮,成人後的她有義務為聖殿貞守十年。”
夜空,一條散發著耀眼光芒的華道自城東鋪設而來。光幕落在禮台上,三名牧師打扮的強者從容的走下光幕。
三名牧師中開口說話的人,雖然用的是敬稱,可語氣卻不卑不亢,絲毫沒有要敬重紮姆的意思。
所謂貞守,就是要以聖女的身份進入聖殿,侍奉神明。這是聖殿的傳統,是接受洗禮者洗禮後的反饋。
一般來說,這是光榮的,是所有光明信徒覺得十分榮耀的事情。
“要是我不同意你們帶走安娜呢?”
三名牧師看向紮姆,毫不掩飾輕蔑。在他們看來,聖殿是神恩大陸的聖殿,而紮姆,卻隻是亞述帝國的王子。在紮姆想打破聖殿的規矩前,他必須考慮嚴重的後果。這後果,相信他不會輕易去承擔。
正如三名牧師所料,在聖殿法典麵前,紮姆並沒有愚蠢到直接觸碰。紮姆失望的轉身下台,他盡量使自己不失風度,回到原座。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安娜竟沒有失望,心底反而唏噓了口氣,方才她險先答應了紮姆王子,但她總覺得這中間有些不妥。
而且,她注意到紮姆離去時,他給她的感覺隻是失望而已,並沒有遺憾的樣子。或許在他看來自己隻是他的一個興趣,失了她還能找到下一個。
風波平息,三名牧師要帶走安娜。
在此時,台下的易凡眼皮猛搭,他疑惑,因為從牧師們來時的方向,那片星夜上空的殺氣沒有因為紮姆的退讓而消散,它正越來越濃,在易凡的眼裏,它染紅了東邊的大半個夜空,星月被遮蔽,草木染上了肅殺。
早先易凡就認為那殺氣不是三牧師產生的,位置不對,而且三人也不可能生成滔天戾氣,如今看來真正的殺機仍在東麵。
要不要提醒安娜,提醒在場的所有人?
“嗬,會有人信咱嗎,一個本身就代表著厄運的災星。”易凡自嘲道。他的顧慮不是沒可能,萬一還被當作是他帶來的厄運,那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興許是我多想了也說不定。”
易凡默默祈禱,他不想看著安娜出事。
三牧師與紮姆王子的對勢,成了安娜成人禮上的一個小插曲。牧師們被雷諾請上首席,成人禮的宴會還在繼續。
賓客中的年輕麗人以及風韻貴婦不管有意還是無意,總出現在紮姆身邊,在他麵前徘徊。
見麵禮笑,暗送秋波,甚至私下裏幾位麗人因為爭風吃醋相互反目。
紮姆王子行跡在亂花叢中遊刃有餘,交際手段一場嫻熟,令其他賓客忍不住側麵。安娜的成人禮仿佛成了他的私人宴會,他才是主角。
“真羨慕。”
沒人理會的角落,小胖子的內心是焦急的,可他又忍不住羨慕王子的人緣,女人就如同飛蛾撲火般的往他麵前送。
來了!
那邊的肅殺已經積攢濃厚,這次不僅隻有易凡,就連那三名牧師和紮姆身旁的榮耀騎士也察覺到了異樣。
宴會裏禮樂環生,而東邊方向,什麼聲音都沒有,靜的可怕。飛蛾走蟻也跟死絕了一樣,挖地三尺恐怕都難以找尋。
榮耀騎士湊到紮姆耳畔,在他耳旁低聲說著些什麼,看得出來紮姆聽完後很生氣。
那三名牧師也有意無意的朝安娜靠攏,護在安娜身邊。
“這樣咱可就放心多了。”
有三名不凡的牧師守護,小胖子感覺自己已經沒必要擔心了。
西頓城東麵的城牆上,負責輪值的士兵在城牆上巡視,他們恪盡職守,奈何火把下的能見度十分有限,他們看不見距離十裏外的夜幕下,一支鐵血軍騎正在作最後的準備,隻欠一個命令,整裝待發的他們就會像一柄利劍,破開西頓城的防線,湧入這座小城。
刻畫著牛頭圖騰的戰旗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那是斐揚帝國的旗幟,那是斐揚帝國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