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揚軍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如果他們能再謹慎一些,派人去下遊打撈屍體,這樣易凡兩人絕對在劫難逃。
然而他們並沒有,在他們看來,就是活人落入這湍急的河流中也難以活命,可偏偏,約旦河就是易凡的保命符。五年前易凡失足落入約旦河中不死,五年後的今天,約旦河再次成了他的生機。
魚季,四海倒灌,神恩大陸的水位在瘋長。易凡和安娜兩人被急流送出了西頓城,在距離西頓城百裏外才被擱淺。小胖子背上插滿了來自斐揚帝國的軍箭,雖然神識昏迷,可他依然死死的抱住懷中的人兒。
岸邊,有人朝著他走來,這人原本要去西頓城的,在距離西頓城還有十裏地時,突然轉向來到這裏。他的路線十分明記,是直著朝易凡擱淺的位置來的。
一身襤褸,赤腳行走在尖銳的碎石上。
看見易凡,這人平靜的趟水過河,將易凡兩人從約旦河裏撈起。他順手一點,易凡身上的箭矢連木帶鐵全都化成了粉末,消散在風中。
河邊有一處農家,木房破瓦,十分簡樸。扛著兩人的流浪漢直接破門而入,在主人的驚慌中,他將安娜安置在主臥的床榻上,將易凡隨意丟在地上。
“去準備些吃食。”流浪漢從易小胖子懷中掏出一袋盧布,數都沒數直接丟給了在那哆嗦的老漢,“順便你采購些生活用品,我們可能要在這養傷一段時間。”
那一袋白花花的盧布起碼有上千,老漢接過盧布後身子抖的更厲害了。
“還有,采購生活物資的話,別去西頓城,那裏被攻陷了。”
老漢一連點頭,喜色從臉上浮現。戰爭能給人帶來痛苦,也能給人帶來財富,西頓城淪陷,逃難者必定很多,老漢決定把消息告訴自己在艾瑪城的遠房親戚,兩人好籌劃一番賺筆戰爭財。
老漢離開了,也不管他是否還會再回來,流浪者心穩的坐在床頭,端詳著手中一枚木刻,是安娜的木刻。
嚶恬聲,安娜從昏迷中轉醒。
“還給我!”
她發現了床前的流浪漢,也看清流浪漢手中的木刻,坐起來伸手要搶,結果處在肩膀的血窟窿血痂裂開,鮮血汪汪外流。安娜臉色失血,蒼白的跌回在床。
“還給我!”身體痛的無法起身,她死盯著流浪漢。
流浪漢一臉的發須,眉毛,胡須,鬢發,因為濃密,都快連到一起了。安娜看不見他的眼睛,可她知道這流浪漢肯定在看著自己。
流浪漢從房內找來一根朱紅色的絨線,綁好木刻,佩戴在安娜的脖子上。
木刻回到身邊,安娜明顯安心了許多。
她想起來昏迷前的一些事情,轉頭在床上尋找,可什麼都沒發現。
“不用找了,那家夥被我扔到牆角去了。”
流浪漢雖然兩眼被眉毛遮蓋,卻似能洞悉人心,他清楚安娜是在找尋牆角的那死胖子。
果然,安娜忍著痛再次坐起來,在牆角發現了躺在血泊中的小胖子。
“請救救他!”安娜竟出聲哀求眼前的陌生人,“無論需要我付出什麼,請救救他。”
安娜雖然受傷,滿臉病態憔悴,可依然美豔,這若遇到的是歹人,她的命運將會是一場悲劇。
“真的?”看上去流浪漢來了興趣,他興致勃勃的打量著安娜。“什麼要求都可以?”
聽似調戲,安娜卻顯得無奈。
“請救救他。”咬著牙,安娜再次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