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曼夫說,韓和杜可能出事了……”
大部隊離開,西山要塞頓時變得冷清了許多。
在往日,在這巴掌大的地塊上,到處都能見到忙活的亞述人身影。可今個兒,易凡往崖壁走來一路,隻見兩三人急匆匆的趕下。
易凡當然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急,安魯下令敲響的鍾,那可是隻有在事態緊急時才會這樣敲的。聽到鍾聲,所有人都會第一時間返回要塞。
“真是不長記性的家夥。”易凡隨口自語,他說的自然是安魯。呆在要塞的這些日子,易凡早就看透了安魯。在他看來,安魯的品性已定,難以取改。此刻若是太平盛世,安魯就該是那種飛揚跋扈的貴族。像現在,亞述已經落到如此田地,他都還有心思瞎折騰。
也正因為易凡了解他安魯,所以,在安魯決定敲鍾時,他就獨自離開了要塞,到處走動散心。
“心情不好,回去再削他一頓。”過去的那段時間,易凡經常會替安德烈訓子。那手段,簡單粗暴,在絲毫不動用任何能力的情況下,他單手就能擒下安魯,並且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一係列專業動作。拽、甩、抽。每次都換著花樣玩。
可現在易凡卻沒有這樣的心思,他整在研究一條路。
這條路是易凡問契曼夫要來的,是韓和杜上山的路線。
“他們不可能在這出事。”上山的路很平坦,一條筆直的小路直通山崖。
易凡想要找到韓和杜,來到西山,令他最興奮的事兒就是聽到故人的消息,可沒想到等了一個月,等到的卻是,他們可能遇難的消息。
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沒有人懷疑易凡的身份了。他的身份已經不再需要韓和杜來證明,可他還是想要去找尋韓和杜。若不是契曼夫告誡他,說山的另一邊十分凶險;若不是易凡自身出現異常,能力全消。他真想去探個究竟,看看這倆兄弟到底是生是死。
挺長的一條山道,易凡登上一個暫歇的平台,站在平台上,他能眺望遠岸。那碧清的平湖,隱隱能看清納西河要塞的影子。
一豎騰煙,就是現在都能清晰明見。
“納西河的同胞,請再多堅持片刻,安德烈大公馬上就到!”易凡站在山崗上操心,亞述已經禁不起任何一場暴虐了。任何的一場屠虐,對亞述來說都是毀滅性的。
身具古德家族的血統,易凡不僅目力極強,耳力也是非凡。
剛還憂心忡忡的觀望對岸,馬上又警覺的看向山頂。
那裏有動靜,是鎖鏈被人撥動的聲音。
契曼夫說,鏈接山頭與之外山脈的,就是一根深陷雲端的鐵鎖鏈。韓,還有杜,就是從那鎖鏈往外探索的。
會是他們回來了嗎?
易凡正想上去看個究竟,卻沒想到,山下,這時也來了人。
“好你個膽大狂徒,居然敢無視要塞鐵律,罪當叛國!”
熟悉的聲音,厭惡的聲音,出自安魯。
易凡沒想到,安魯居然領著一大幫子人追尋他的腳步趕來。為首的自當是他安魯,還有跟隨的巴德。
見安魯怒氣衝衝的陣勢,易凡有些不解。
“怎麼,你小子還想管著咱?”易凡狐疑道,他了解安魯,卻不知道他今天哪根筋搭錯了,敢來跟他找茬。
“是你!”安魯聽語氣,總算認清了易凡。“甚好,新帳老賬一起算!”
他怒目而視,眼眉火星冉冉。在這之前,其實他並不知道這個易凡是那個易凡,他之所以追著易凡趕來,是因為他敲鍾的本意就是要給易凡難看。
易凡讓他在大部隊麵前丟盡了顏麵,實屬難堪,他需要報複才能發泄。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易凡一夜之間改頭換麵了,可他卻十分肯定,這異常俊俏的小生就是易凡!因為他憎惡易凡,他記著易凡責罵他的每一句話!易凡的語氣,易凡的習慣,都能成為易凡是他的證據。
“咱們有仇帳?”易凡絲毫未感驚異,似乎,他早就感覺會有這麼一天一般,鎮定非常。
“不,我們沒仇,但你無視鐵律,罪已滔天,責罪於你,你可認?”安魯的心思沒有深藏,完全顯現在臉上。看他得瑟的樣子,易凡真想上去甩他兩巴掌。
“咱有些手癢,不知道你的臉皮是否也一樣?”易凡舉手揚了揚,示意安魯可以把臉伸過來,好讓他甩上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