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行酒佳節(上)(1 / 2)

天蒙蒙亮的時候,行酒節在一陣又一陣的鞭炮聲中拉開帷幕。

昨天晚上,被韓為政用“包吃抱住包玩樂”這一名目,利誘之、勾引之的錢某人,差下人去準備了個銅鑼,磨刀霍霍向韓為政。

這一“鑼”之仇,錢某人老早就想報了。是以,人還沒走到韓為政的房前,就拿起銅鑼聲情並茂的敲了起來,口中還不忘嚷嚷:“了無,假禿驢,朝陽卷,起床咯。太陽曬屁股咯。”

錢某人的嗓門比起錢玉娘,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聽得品令院的下人們麵麵相覷,少爺跟王爺的這位貴客還真是,真是豪放啊!

正在房中內大補《大鄢律法》的韓為政聞言,右眉高挑,闔上典籍,走至床邊,脫了靴子,和衣躺下。

門外的銅鑼敲得更急,伴隨著敲門聲,兩兩相應,甚是和諧。

“朝陽卷,你起不起來?你再不起來的話,我可衝進去了啊!”

韓為政悶笑在心,還未見到她的時候,心裏壓下太多話,卻沒想到人就在眼前的時,在那雙眉目麵前他卻忘記了所有的言語。

他還記得當初分別的時候,錢錢笑得如花燦爛,齜著牙咧著嘴的同他講後會有期,那會看著她那小人得誌的模樣,心中悲喜交加,這鬼丫頭就真真這麼不待見他。那會他還在苦惱,這以後要怎麼樣才能這她給騙到中都來。

卻沒想到,他回家不足一個月,原本應該在三都危害鄉裏的人就生生出現在他的家中。回想起錢錢昨晚那仿若吞了個雞蛋的表情,以及現在這生龍活虎的聲音,韓為政才真真覺得眼前的這一切都真實起來了。

“朝陽卷,你當真不起來?我可真踹門了啊!”

韓為政揚高了嘴角,翻了個身。奈何等了許久,外麵卻再沒動靜。剛想起身瞧瞧外麵的動靜,又聽外麵傳來一陣對話聲。

“那個,了無是不是已經起床了啊?”

“姑娘,您是說少爺嗎?”

“對,對,對。就是你們那個少爺。”

“哦。那還沒起床呢。”

韓為政掀開一半的被子繼續放下,臉上盡是掩不住的笑意。紙老虎啊紙老虎,活寶啊活寶。

果然,不大一會又傳來重重的銅鑼聲,錢錢的聲音不免氣急敗壞了:“假禿驢,你是豬啊。這麼吵你都能睡下去,你起不起?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踹門?我這就踹給你看。”

話音剛落,門被盛怒的錢姑娘甚是粗暴的踹開了,裏間的韓為政分秒不差的睜開了眼。

錢錢站在疊間中央的檀木拱門下,確定了床上的人沒有衣冠不整,將銅鑼放到書案上,自己叉腰站到床前,恨恨道:“假禿驢,你是故意的。”

韓為政坐起身子,十分憂鬱的道:“你說我睡到太陽曬屁股,我一看這時辰不對,為了配合你的行動,所以隻能再勉強睡會。”

錢錢麵皮抽了一抽,咬牙切齒道:“韓公子,韓世子,您可是讀書人,曬屁股這麼粗俗的話,您不怕丟了您的身份嗎?”

韓為政受教的道:“對,曬腚,曬腚。”

……

好吧,錢某人又淩亂了。

好不容易拾掇完畢,前腳已然跨過門檻的錢某人,卻見韓為政卻坐在椅子上,閑適的喝著冷茶賴著不走了。

錢某人折回屋中,拍了拍書案,不耐的問道:“朝陽卷,你怎麼回事。昨晚不是說好今天一大早去參加行酒節的嗎?現在錢過來已經在大門外等我們了,你這會還坐在這做什麼?”

韓為政啜飲了一口,道:“等人。”

韓為政等的人沒叫錢錢等多長時間,她將將喝完一杯茶,就見王府內某個俏麗的丫鬟領著兩個人走了進來。高個的身穿玄衣,矮個的身穿藍裳。

錢錢手中空掉的茶杯,適時落地,“啪”的一聲,做了個響亮的歡迎儀式。

玄衣的蕭景睿顯然比錢錢還要震驚些,愣是將拖著他的腿的小童也給帶出房間,然後又拖了回來,震驚間,還順帶捏了自己的臉頰半晌,喃喃道:“會疼啊,我沒做夢啊!”

錢錢深情而親切的衝了過去,用深情而親切的聲音喊:“小玄,人生何處不相逢,不如自掛東南枝啊。”

蕭景睿僵硬的笑了兩聲,生硬的抽開環住自己手臂的錢錢。訕訕的問坐在一邊皺眉打量這一切的韓為政:“為政,你同錢姑娘認識?”

韓為政麵色不善的看著錢某人,偏偏某人還很沒自覺,雙手作勢又要再巴上蕭景睿。

小童跟個母雞似的抵在蕭景睿身旁,用頭撞開錢錢,仰起頭的時候還圓目怒瞠的看著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