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錢開客棧的計劃仍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考察了幾日下來,錢錢才發覺開客棧委實不易,特別是在中都開個客棧更是不易。一來,中都的商鋪的租金太高,她資金有限。其次,中都的客戶群體是比靈秀鎮的多上許多,就是不提酒樓什麼的,光是說客棧大大小小就有十幾來家。
難歸難,卻也絲毫沒影響錢錢的決心。首先,打退堂鼓就不是她錢錢的作風;再者,錢錢自認為她也算是個成功客棧經營者的見證人,她就不認為自己會經營失敗;最最重要的是,她還真在這商業地段找到了家租金不貴,地理環境也還算不錯的店鋪。
隻不過因為店鋪的原因,還是稍稍把決議給做了個調整。
店鋪的位置就在無偶街那條河岸的上遊,原本是城中一個大戶的置放貨物的倉庫。地理位置不算太現,沒有仔細找的話還真真找不到這個地方。但,好在景致不錯,尤其是上二樓還可觀賞到王宮全景。地方算是寬敞,開客棧卻是遠遠不夠的。所以,錢錢決定將客棧換成酒樓。
錢過來被錢錢叫去市集參考下一些必需品的價格,順便找個厲害的師傅修飾倉庫。錢錢則去與東家簽個約畫個契。
與東家約定的地點就在求雙街的悅來客棧內。錢錢還特地選了個包間,候著這位大東家。錢錢生性不愛等人,所以踩著時辰進了悅來客棧。卻不想,這位大東家比她還要踩著時辰,她都進包間都有一會了,還沒見這貴人一個鳥影。
一盤花生剝盡,錢錢將下巴擱到桌上,無聊的看向桌麵上攏成一堆的花生殼。在耐心將近用完的時候,甫聽見門外一陣腳步聲。錢錢抬起下巴坐直身子,望眼欲穿的盯著對麵的門。
門果然被推開,看到來人是誰,錢某人呆了。
來人長著一張盛氣淩人的臉,年歲不大,縱使身上穿的是溫潤的藍色,仍舊沒法將他身上囂張的氣勢給掩蓋住。
“陳……裕,你,你為什麼會在這?”
陳裕怪笑的挑眉看著已經本能的退了兩退的錢錢,將尾隨其後的店小二關在門外,十指關節按的咯咯響。錢某人本能的退到牆角。
陳裕慢慢逼近,雙手撐在桌子上冷笑道:“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嗎?你再跑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飛天的本事?”
錢錢警備道:“陳……裕,你想要做什麼?這可是中都啊,你可不能亂來啊。”
“我?誰說我要亂來啊!我隻是想再看看你有沒有飛天的本事。”
錢錢環顧四周,再看看豎眉冷語的陳裕,不過一眨眼功夫,原本是顫顫巍巍的臉,立馬笑得跟迎春花一般。
錢錢摩搓著手,向前躡足了幾步,與陳裕隔桌而望,巴結的道:“小女子這一介凡夫俗子怎麼可能有那飛天本事,陳公子天庭飽滿,氣宇軒昂,風神俊秀,紫氣縈繞倒是像極了有通天本事一般。”
“哦?本公子真有你說的這麼好?”
錢錢立馬搖頭急道沒有沒有。陳裕聞言,臉立馬拉長,身子半俯,隻手撐在桌子上,右手將將要碰到錢錢,立馬被錢錢給拉住道:“就我說的那幾個俗詞爛字怕也是形容不了公子氣質樣貌的一分呐。”
陳裕冷冷甩掉錢錢的手,從衣襟裏掏出一塊絲帕仔細揩拭。錢錢一見陳裕這一動作,心裏雖是罵罵咧咧,人卻不由自主的繞過桌子,狗腿的將陳裕手中的帕子接了過來,點頭哈腰道:“我來,我來。您這麼尊貴的人怎麼能做這麼辛苦的事呢。”
陳裕雖然還是將錢錢的手撥開抽回自己的絲帕,但嘴上揚起的笑意顯然表明錢錢這麼個舉動他相當受用。
錢錢眼觀鼻,鼻觀心一下,福至心靈的繼續狗腿著。
不大一會,陳裕被錢錢捧上天後,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與站在一旁端茶遞點心的錢錢道:“嗯,這個糕點不錯,你叫小二再去準備一點。”
錢錢站起身咧了一下嘴,悄悄的掄了下拳頭,哈了一口氣,方又緩緩俯下身子道:“要我說,陳公子啊。這個糕點好吃是好吃,可是匹配不上您的身份啊。”
見陳裕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錢錢又道:“您不知道,我是打三都過來的,在我們三都的大華寺那就有一種小吃叫朝陽卷,那東西可比這玩意好吃太多了。”
陳裕嗤笑,清了下嗓子,錢錢眼疾手快的遞過一個盤子,陳裕吐了痰後方道:“禿驢廟的東西,老子還不稀罕吃。”
錢錢嫌惡的將盤子丟到看不見的角落,繼續道:“您可不知道。就是宣王府上的公子對這朝陽卷都是讚不絕口啊。”錢錢斜睨了下陳裕的表情,見他有些動容,又道:“陳公子您想啊,您的身份與韓世子那也是平起平坐的,沒有道理,他吃過,您沒吃過對吧。”
陳裕一聽,大歎有理。拍掌即定:“過兩日,我便叫人去那大華寺取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