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睿別過頭,鋒利的刀鋒,錢錢脖頸白皙的皮膚已經滲出幾滴血珠。他本是王室之人,宮內什麼樣的凶狠殘酷之事沒見過,可就在這一時分,就隻為這幾滴血珠心頭一顫,未經思考,話便一脫口而出:“別傷她……”
楊不凡聞言眸中露出狡黠之光,蕭睿心下暗歎,唯有出口補救,聲音透出幾分威嚴:“別傷她,本王可是為你們著想,這位姑娘可是貴人。若是傷了她,別說你們,就是我大梁王室怕也是擔待不起。”
錢錢才想出口反駁自己並非什麼貴人,眼風掃到楊不凡麵上,見他果然遲疑了一下,倒也噤了口。國家政事,錢錢雖不清楚。可是鄢國比梁國強她是知道的,梁國偷偷潛入鄢國,若是讓鄢王知道以此為由,攻打梁國在道理上也是站得住腳的。何況,若這些梁國的將領抓了所謂的王室貴人,那麼……感覺脖頸上的涼意鬆減許多,錢錢臉上的笑意愈發明媚。
如錢錢所想,楊不凡等人確實是顧忌到這一點。這次本就是秘密受令,蕭騏不知道,梁王不知道,巫神也不知道,若將事情鬧大,先不說鄢國這邊會采取什麼樣的舉動,就道整個梁國都會引發一場大紛爭。要知道,梁王迄今尚未立儲,便是因為其最討厭兄弟相爭。
一番思考下來,楊不凡麵色陰晴不定,左手攏著右手的袖口。其他四個大漢也都將楊不凡望著,就是在等他做決定。
良久楊不凡才道:“既然傷不得,那就將他們餓著。一滴水都別給,我倒要看看我們的三王子能撐得了多久。”
能撐得了多久?
蕭睿心中也在打算,麵上卻仍舊是笑若桃花,不顧幾人,徑直與錢錢說笑。
錢錢是心裏有火發不得,好端端的說什麼出來玩,出來玩後又莫名其妙的被人抓來這。一被抓來,發現,原來要抓的竟然不是自己。要抓的居然是那個要提議出來玩的人。錯抓就錯抓吧,她頂多就當自己倒黴算了。可是,人倒黴總也要有一個程度吧,沒道理她要受人威脅,沒道理她要跟著餓肚子,更沒道理的是,她的心都要懸到嗓子眼了,而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跟她嬉皮笑臉。
手臂漸漸發麻,究竟被綁了多長時辰,錢錢並不曉得。幾個大漢已經隨意靠在地麵上睡著,時不時還能傳來如雷般的鼾聲,蕭睿也是睡下,頭偏向錢錢這旁,額前的黑發垂下,覆上低斂的眉目,微翹的嘴唇微張,呼吸均勻。
屬豬的啊屬豬的,這般狀況下都能睡著。
錢錢忍不住腹誹,肚子又時不時發出抗議聲。真真是難受得可以,早知道她午飯就多吃一些了,朝陽卷昨日還說今日要帶她去逛夜市的,說來說去,都怪這個蕭睿。錢錢一個氣不過,又見那縷乖順的覆於麵上的黑發,蓄意呼出了一口氣,將那發吹至他的鼻尖。
蕭睿一個咕噥,皺了下眉,估摸著是覺得鼻癢,手這會又幫不上忙,隻不能下意識甩了下頭,換了個方向睡去。
耳間蕭睿的呼吸又是平緩,腹內的咕叫聲在這小小的空間內,響得更是徹底。見睡著的幾人,錢錢突心生羨慕之意,若是自己也偏頭睡下,才不管它餓不餓呢。身子貼著椅背挪動了下,椅子發出“嗤啦”一聲,這廂才感歎著自己沒吃晚飯力氣居然這麼大,耳中又聽見“嗤啦”一聲。
才覺疑惑,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躍地而起的楊不凡提醒的錢錢。楊不凡冷喝:“不好,有人。”
楊不凡話音甫落,房屋的門已經被粗魯推開。踢門之人,高舉著火把,見著裝應是哪個將軍的士兵。士兵見到幾人,麵上露出喜色,高聲叫道:“世子,人在這。”
楊不凡等人暗道不好,當初選這個房間的緣故是因為隱蔽。可當下,卻也是因為這點,成了最大的硬傷。房中無任何軒窗,唯一的出口就是士兵堵著的門。若是想出去的話,便隻有衝出去了。
楊不凡幾人相互望了一眼,又是不約而同的點了下頭,在錢錢尚未有反應前,已經被楊不凡提了起來,尖銳的刀鋒不若前幾次,直接是抵進脖頸的肌膚內。
動作之快,錢錢全不疼痛之感,隻覺被刀子抵住的地方一片溫熱。
這番動作其實也隻在一眨眼的功夫,可也就是這一眨眼功夫,原本隻站有一個士兵的門口,這會已經湧進大批人馬。
最前頭的那個人,頭發不若以往一般束得一絲不苟,身上的衣服能見被利物給割破的裂痕,濃麗的臉現已是狼狽,原本淡然無謂的眼,這會居然露出欣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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