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錢都有點忍不住要為紅裳喝彩了!原本無謂的雙眼中,猛然盯著吊兒郎當的陳裕不放,怎麼看都有點挑釁的意思在其中。
紅裳貝齒咬了咬唇,仍是堅持:“今日之事,是紅裳多嘴。但,紅裳還想請陳公子考慮一下,錢姑娘現今被王上封為逢嘉公主,又指婚給梁國三王子,與禮俗上,您都不應當出現在這。”
錢錢額際的青筋陡然一跳,雖然她可以理解紅裳是在幫自己出氣。可為什麼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為什麼要提到蕭睿啊,為什麼要提她這個破公主的稱號啊。
且不說,韓為政已經很多天沒有理她了,更不說哪個天天上門來煩自己的顧則,就是壓在自己身上這個“公主”的桂冠,讓錢錢都有點喘不過氣來。當然,更喘不過氣的,可能還有一點,鄢王居然沒給錢錢錢發月錢,公主不都是每個月有很多月錢的麼!!!!
陳裕破天荒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拾掇了下身上紅豔豔的衣服後,正襟危坐,麵上卻是看不出任何情緒。
紅裳卻也不再說些什麼,旋了下身子,走到錢錢的身後,低聲道:“公主,紅裳替您先梳洗一番吧!”
將將受封為公主的那一天,宣王府內的一大堆人,本也是想喚她為公主的,後來在錢錢的堅持下,也就作罷。這會,紅裳突然就冷著臉這麼喚自己,饒是錢錢再怎麼遲鈍,也能聽出其心中的不滿了!
頓了下身子,錢錢的嘴幾度張合,卻還是沒說出話來。
自房外傳來的炮竹聲與嬉鬧聲,應當是宣王府中那些家丁的小孩。
沉思間,眼前突然一黑,方才還坐得筆直的陳裕,這會已然站在自己的麵前。錢錢怕陳裕不能領悟紅裳這會的情緒,對其眨巴眨巴了眼睛。
陳裕慢慢俯下身子,本來嚴肅的神色,卻在視線與錢錢平視後,倏地笑出了聲。
錢錢看得莫名,無辜的轉過身子,才想跟紅裳解釋陳裕突然抽筋完全不****的事,耳際突然一陣溫熱。
尖叫聲與腦袋的碰撞聲幾乎是同一時發出來的。
“陳裕,你的腦袋是石頭做的啊,這麼硬。”罵罵咧咧的聲音,出自揉捏著腦袋,眯著雙眼的錢錢。
“陳公子,你,你,你,居然親錢姑娘……”集尖銳、錯愕與動聽的聲音顯然出自站在錢錢身後的紅裳。
錢錢將將曉得“親”這個字眼的真正含義,頂多也不過二十天。那會在韓夫子親曆親為的言傳身教後,錢錢的人生頓時邁入後悔與慶幸的道路中。尤其是在韓夫子半懲罰半獎賞的碎吻中,錢某人當下以人格保證,再不會去親人,也不會讓別人親。
可是!!!
這才過了二十天啊,這才過了二十天啊!
她居然讓比自己小的陳裕給親了,完了完了,以後沒的人格了!
陳裕猶不自覺,搖了下腦袋,滿臉可惜的道:“小錢錢,以後我親你的時候,腦袋別亂晃,你看,你一晃,我就隻能親到耳朵了!”
下意識的退了兩步,卻因為太過慌亂,絆倒了身旁的一方椅子。錢錢連忙蹲身,慌張的將椅子扶正,困難的咽了下口水,才問:“陳裕,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