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連峰朗聲說道:“楊易你這小子,你白老哥千裏老遠地來看你,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白連峰以內力說出這話,聲音回蕩竹林,經久不絕。
竹林深處傳出一陣清朗的聲音,“三年不見,白大哥武功倒也進步非常。不過,三年前一別,我不是對白大哥說了你們不用來看我的嗎,今日怎麼來了?”
白連峰領著小蘭向竹林深處走去,邊走邊笑罵道:“你小子脾氣怎麼變怪了,老哥我擔心你吃不飽穿不暖,過來看看你都不行啊?”竹林深處那位叫楊易的人的聲音再次傳來:“白大哥說笑了,你來看我小弟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歡迎呢?孔老夫子都說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嘛!”
白連峰回應道:“你小子倒還挺聽孔夫子的話嘛,不過人家孔夫子還說過‘君子遠庖廚’,卻不知你這幾年怎麼吃的啊?”
楊易答道:“白老哥熟讀詩書,難道不知道‘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嗎?小弟我略懂文史而已,又戀武勝過愛文,那可稱不上君子呀!”
白連峰笑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若論胸懷坦蕩,這世間可沒幾個人能及得上兄弟你呀!”
楊易回應道:“殊不聞‘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在下可是一點都不符合啊,要說君子,唯白大哥莫屬。”說到這,楊易那清朗的聲音笑了一笑,“不過,孔夫子曾說過‘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血氣既衰,戒之在得’,白大哥氣息外放,想是昨日與人交手,今日又有佳人在旁,看來這三戒守的可是不怎麼好呀!”
小蘭之前聽他倆的談話還聽得雲裏霧裏的,不知所雲,但現在就是再不懂那些詩書也明白楊易說的是啥了,楊易顯然是誤會了自己和白連峰的關係,不過此時此刻小蘭雖然被楊易這麼一說,羞得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但她的內心卻還是有著一絲興奮的,實希望能聽一下白連峰如何回答。
白連峰想到小蘭在旁,也是被楊易這個問題問得好不尷尬,清咳兩聲,肅然道:“楊老弟可著實誤會你老哥我了,我和小蘭隻是昨日才相識,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小蘭聽到白連峰否認了自己和他的關係,心裏也是有些失落,不過旋即又釋然了,人家白連峰是大英雄,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漁家女,他怎麼可能看得上自己呢?
談話間,白連峰和小蘭已進入竹林深處,眼前突現一片空地,裏麵矗立著一間小築。楊易站在空地上,背對著他們,身形挺拔,卓爾不群,給人一種飄逸若仙不似凡俗的氣質。通過剛才的對話,白連峰倒是鬆了一口氣,透過楊易的語氣,可以明顯的聽出他已經從當年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否則的話不會有心情和自己說笑。
楊易緩緩轉過身來,對著他們微微一笑,向小蘭道:“小弟楊易,見過嫂夫人”。小蘭被他這句話弄得不知所措,麵紅耳赤地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隻好偷偷瞟了兩眼白連峰,瞧他如何回答。白連峰也沒想明白楊易為何非要認定他和小蘭關係非比尋常,一時之間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隻好站在那裏不說話,看楊易如何收場。
楊易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滿意,躬身說道:“請白大哥及嫂夫人入寒舍一敘。”一時之間,小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不知道是進去還是不進去。白連峰隻好幹咳兩聲,打個圓場道:“小蘭,我這個老弟和你說笑呢,你別當真啊,快進去吧!”
小蘭低著頭道:“你們都是大英雄,我怎麼敢當真呢?”說完,便匆匆進了屋。看小蘭進了屋,白連峰這才低聲對楊易道:“你這小子怎麼回事,拿人家姑娘家的清白開玩笑可不是你的作風呀!”楊易笑道:“白大哥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兄弟我三年來一直擔心你給我找不到個嫂子,今日好不容易有一個,我給你撮合撮合你怎麼還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