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炙熱的驕陽高高的懸掛在天空之上,熱烈的空氣之中沒有一絲風吹過,倒是有些升騰的燥熱,這時的太陽稍微偏離了正中,約莫著也就是中午剛剛吃完飯的功夫。
“娘,我吃飽了,去找鐵柱玩去了啊!”一道清脆還略顯稚嫩的聲音此刻響起。
一座占地不大的庭院之中,少年起身用袖子抹了抹嘴,雙眼看著小木桌上吃剩下的紅薯,一對眼珠滴溜溜的一轉,然後右手在懷裏摸了摸,一個小小的布袋子被他拿了出來,隨後雙手迅速的將小木桌上的紅薯盡數包進布袋裏,並且環顧了一下四周並無發現後這才把布袋揣進了懷裏,嘴角上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
少年轉身欲走,一個渾厚的聲音將他剛剛邁出的第一步給攔了下來。
“小兔崽子,都快十五歲的人了,一天光知道玩,要是被二叔知道了你可就要慘了,快過來!”
說話之人從一側的屋子中推門出來,來人是位光著膀子的青年,看其精瘦的身形,上半身的腱子肉,就知道此人定是位功夫好手。
“堂哥,你...你沒有隨我爹去打獵啊!”少年被人發現了後臉上一紅,尷尬的岔開話題道。
“小笨蛋,今天什麼日子你都忘了啊,等一會看爺爺怎麼收拾你。”青年臉上露出笑容,左手還比了比自己的拳頭。
“堂哥啊,你就是我親哥呐!別給爺爺說好不好。”少年一聽這話一下子急了,他可是知道自己爺爺的嚴厲,還記得九歲那年,他跟鄰村的孩子王‘鐵蛋’給打起來了,事情的原因就是這‘鐵蛋’仗著自己從小就家裏吃的好身體長的壯,欺負自己的好哥們‘鐵柱’雖然說都是鐵字輩的,但是人家那是真鐵啊,他這是家裏窮的都揭不開鍋了,他這被生出來後家裏人怕養不活他,所以就給他起了個小名‘鐵柱’。
然後自己就仗著從小練武出身壓他一頭,打完過後‘鐵蛋’他娘就帶著我找我爺爺去了,最後我也難逃一劫慘遭了爺爺的毒手。
少年現在回想起曾經的一幕,竟然用袖子擦了擦頭上冒出來的汗,隨後連忙對著麵前那位似笑非笑的青年哀求道。
“好了,不逗你了,給你說了正事,好好給我聽著,再敢給忘了,哼哼!”青年收起笑容,臉上出現了一絲鄭重。
“一會傍晚的時候,爺爺讓全瀾家十歲到十五歲的孩子去操練場,至於幹什麼也不用我說了吧。”青年緩緩的道。
“堂哥,你是說今天傍晚的時候要族試了,還過得挺快的啊,都兩年了呢!”少年嘴上不停,但其炯炯的雙眸此刻精光一閃即逝,棱角分明的臉上收起了剛才的那般嬉笑,有了一抹凝重。
“你不是說要找鐵柱玩去,那快去吧,放心啦!我不會給爺爺說的,快去快去,不過不能忘了晚上的族試哦!”少年臉上的凝重把青年漢子逗的一樂,隨後雙手就把少年向著庭院的門口推去並且提醒道。
看著那個越走越遠的身影,青年漢子佇立在門口外的身子一僵,臉上剛才與少年嬉鬧的笑容也不見了蹤影,轉身在心裏哀歎一聲走了。
在這個小村子不遠處有座後山,山也不是很高,不過還是可以站在其上輕易的把整個小村子覆眼於內,後山之上樹木繁盛,因為是夏天的緣故蟲鳴鳥叫的聲音幾乎是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少年此刻走在一條直通後山的土路上,心間閑得有些無聊,便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名字,少年姓瀾名傾落,小時候聽父親跟自己說過,這名字還是爺爺給自己取的呢,自從懂事的那時候起,少年曾問過他爺爺,問道這個名字的由來,每一次他爺爺都會摸摸他的頭對著他笑而不語,最後少年也沒了興趣索性不再提起過。
片刻的功夫人已經到了山頂,這時候的太陽仿佛變得更加的毒烈,直烤的瀾傾落毫不猶豫的鑽進一顆大樹下的陰影裏。少年隨地找了個大青石坐了下來,畢竟心性沉不住,不一會的功夫就跳了起來,心裏默算到,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啊!怎麼還不來。
就在這時,沉重的腳步聲從一側響起,一道身影顯現,身影向著少年的方向跑來,待得那人靠近還沒等瀾傾落說話,後者就一把搶過被瀾傾落剛剛喝過的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