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鬥場之外聚集了相當多的車輛,來自城市內各個區域的大佬和相關人士齊聚於此,之前的五場定天下比鬥已經結束,沒有進入到現場觀看的人都坐在車中或是圍站在車外胡侃,裏麵的勝負與他們這些小人物的關係並不是很大,跟誰都是吃飯。
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在眾人中間劃過,遠遠的奔入市郊的叢林消失不見,緊接著肥胖的身影從場內衝了出來,很難想象那近三百斤的體重是如何做到如此輕盈。
遠離了鬥場千米外的山石下,掀開麵具的雅諾一隻手死死的捂住肩胛處,那一道距離脖頸大動脈不過寸餘的傷口深入骨頭,劇烈的疼痛挑戰著一代天之驕子的忍耐力,曾幾何時驕傲如雅諾不敢說世間無敵,可也是在眾星捧月之下的悍世天罰,能夠在眾人中脫穎而出繼承天罰之名,雅諾的驕傲不是沒有來處。
零星幾次的下山曆練所遭遇敵人不是望風而逃就是喪命劍下,久而久之雅諾的心中似乎隻剩下了少數幾個強大的存在,華夏內同輩份中自認為再無敵手,可就在今日,雅諾為了回報一個生養的承諾,帶著麵具違背了天罰初衷來到台灣,本想著一次出手又是在台灣,很快就可以回去,誰料本就有些宿命的敵人出現在了鬥場之中,兩人還在雙方最關鍵的第五人位置進行交戰。
最初,雅諾已經做好了回去之後麵壁的打算,那本該在莫高窟內出手因對已故強者尊敬不願意破壞其塑像,兩人才擦肩而過,今日會麵文昊那聲不配的諷刺,傷到了雅諾的驕傲和自尊,她也知道是自己將天山那份超然和榮耀丟棄,一輩子可能都無法洗刷掉那份恥辱,將會成為天山永遠的罪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與文昊一戰成為了必然。
敗,雅諾沒想過,敗得如此之慘,雅諾更是沒有想到過,她很有自知之明也很清楚,對方身上那傷勢隻是為了速戰速決,似乎對方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當做最大的敵人,他還在等待著什麼一樣。
差距不大,雅諾清楚的知道雙方差距絕不會很大,高手過招一線之間,文昊偏偏比自己高了那麼一線,就這一線足夠自己一輩子追趕,那不是你破壞力有三百斤隻差了一兩斤的一線,而是境界上的一線。
不冤,雅諾沒有一點的托詞,輸了就是輸了。能夠在他的刀下逃出來已經是僥幸,剛剛那一瞬間,雅諾要是硬拚選擇兩敗俱傷的方式,現在躺在擂台上的必然是她的屍體,留了足夠的氣力逃跑,她怕對方追殺自己。
血流了很多,臉色在月光的反射下顯得很是蒼白,靠在山石上喘著粗氣,等待著馬上就會跟來的救援。
老肥一臉寒霜的在一分鍾之後趕到雅諾所在的位置,二話沒說抱起女兒就奔向公路,老蟲子和他這一次是信心滿滿,也沒有預備後手,使得此刻連急救車都沒有,他隻能相信自己的車技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到達台北某家醫院,給女兒進行最快的治療。
“離開台灣。”這是雅諾昏迷前最後的一句話。
老肥那總是市儈、隨和、笑麵虎姿態的神色全部消失,淚水就在眼眶內含著,隨時會奪眶而出,自己的女兒從小到大就是天之驕子,就是武學奇才,一路順風順水的成為了代表著秩序的天罰,因為自己的一點私欲,以生養父親報恩名義逼迫女兒來到了台灣,本想著隻是一兩天的事情,誰料事有變化,並且變化還是如此之大,讓你都無法想象,女兒受傷了,還是可能要了性命的重傷。那個文少……
此刻在老肥的心中,對文昊沒有多少恨,有的隻是濃濃的恐懼,那個男人太恐怖了!!
鬥場內,老蟲子和金運昌臉色蒼白,萬無一失的雙保險竟然被正從台上走下來的男人一個人破壞,那麼輕鬆那麼寫意,除了一點點無足輕重的外傷。
在諸多方勢力的見證下,敗了就是敗了,老蟲子無話可說,金運昌也是無話可說,明日羅胖子就會召開全體大會,他們的退出主動讓賢,將會把羅胖子徹底推到龍頭的位置,以後在組織內將會絕對形態的話語人,而不再是三足鼎立,一切資源盡數要歸其調遣,除非出現重大的投資失誤使得組織損失過大,老家夥們是不允許幹涉龍頭的權威。
老蟲子麵對失敗,不接受卻能表現出足夠的灑脫,苦笑著衝羅胖子揮了下手,轉身瀟灑的走出鬥場,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架勢,今日的老蟲子龍抗天,明日即會正式從曆史舞台走下來,作為與羅胖子同時起步的老友、對手、敵人,氣魄還是有的,羅胖子也不會趕盡殺絕,手中的權柄交出來,帶著足夠你養老的錢,去某個國家渡過你的餘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