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利達和羅雅靜在京城租了一套三居室,沒有物業保安管理的雜亂街區,零散的老式建築掩藏在都市的繁華之中,足有二十年的紅磚樓表麵被多次塗抹了新的裝飾顏色,能夠在短時間內給人一種色彩的豔麗卻不能長久的煥發青春。
接到了韋猛的電話,一行人要來京城,賈利達和羅雅靜一大早就跑到了熱鬧的早市購買食材,他們當然清楚文昊和韋猛的口味,兩人是典型的無肉不歡,憨子白連那幾個人也都是如此,比較典型的豆漿油條,豆漿還好些當水喝,油條在他們口中不過是一個個的麵疙瘩,一個早餐攤一早上販賣的油條都不一定夠這幾個人一頓吃的。
來到京城之後,賈利達回了一次家,回來之後再沒有了過往的凝重,他不會在妻子麵前掩藏自己的情緒,兩人至始至終都是坦誠相見,情緒的轉換更是如此。
羅雅靜的笑容輕鬆了一些,再八風不動,再清淨淡雅,經過了二十年的普通老百姓生活,羅雅靜早已經被同化了九成,醜媳婦尚且要去見公婆,作為一個女人如果得不到丈夫家裏人的認可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她也不想,看到丈夫對比以往輕鬆了許多的神情她也跟著高興。
一大早開火做飯,過油的不過油的,賈利達在一旁打下手,一個個的盤子開始拚湊起來,賈利達切好裝盤遞給羅雅靜……
門鈴聲響起,本以為是文昊等人歸來,賈利達跑過去打開門,一個用網兜拎著水果的青年男子站在門口。
“請問,這是羅阿姨的家嗎?我叫瞿剛。”
賈利達雖說近二十年遠離京城,但這個建黨元老的幾代遺孤還是知道的,一代一代這些元老們的子嗣都會被觀察資質進行考察,舉賢不避親,給予這些人一個更大的施展舞台是領導們的職責。大牙,也就是瞿剛那超凡的政治智慧在很小的時候就顯露出來,從小耳濡目染的也都是領導人,兩任黨校校長都站在了華夏的巔峰,而瞿剛也都與這兩位人物長時間的接觸。
“快進來。”賈利達趕緊讓開,請大牙進來。
“賈叔叔您好。”大牙點點頭,不卑不亢,似乎在他的身上早已被灌注滿了這種氣息,在京城的大環境中成長起來,從小就被譽為最有可能成為第幾代接班人的存在,雖說始終保持著足夠的謙遜,但在骨子裏大牙確實少了幾分麵對卑微的圓滑和事故,這也是上麵決定讓他下到不知道他身份的基層進行鍛煉的原因。
羅雅靜紮著被群,手裏拎著炒菜的鏟子,完全一副家庭婦女的模樣,看到大牙微微愣了一下:“呃……像,你跟你的母親長得很像。”
“羅阿姨,我要走了,來看看您。”將手裏的水果放下來,大牙如當初在鬆江的二丫一樣,恭敬的以晚輩姿態與羅雅靜打招呼,這份姿態是最真誠的,當年生下兄妹二人伏案昏暗燈光前為國家出謀劃策的母親,正是因為有了麵前這個女人的保護,才能在間諜組織的偷襲下安然無恙,自己兄妹二人才能躲過一劫。七十年達,一代偉人親口對二人的母親說過一句話:“悔不是男兒身。”八十年達,剛剛經曆那動亂恢複重建的華夏,沒能注重安保,這個始終隱藏在諸多領導人身後做文書參謀的女人暴露了出來,正是因為羅雅靜的一劍西來,將正在國外以旅遊名義觀察民生社會形態的她安全的帶回了華夏,至此之後羅雅靜保護著她直到過早透支了太多精力的她嘔血身亡。
英才天妒,當時的小巨人親自為她題字,不少還健在的開國元勳都出席了一個晚輩的葬禮,最後為這個在短短三十年生命中為國家嘔心瀝血十幾載的晚輩送行。
剛下天山的天罰羅雅靜,在最初的數年時間始終陪伴在她身邊,最終也是通過她認識了賈利達和文運昂。
“你和你妹妹加起來,是一個完整的她。”要說誰最有權威評價,除了那幾個已經故去的老人外,當屬羅雅靜,而大牙和二丫也對這個羅阿姨的建議很是重視,二丫見過羅雅靜,沒有得到任何的建議,這大牙剛登家門,羅雅靜就用了一句比較直觀的話語來提出建議,大牙坐下後細細品味這句話。
忠言逆耳,大牙不是能夠太聽得進去別人建議的人,可要是他在意或是尊重的人提出建議,他會倍加重視。
羅雅靜和賈利達重新走進廚房,絲毫沒有將到來客人晾在那裏不禮貌的覺悟,大牙也不是那種講究俗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