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哈哈哈,痛快痛快!”周悟空拎著酒壇,滿臉紫紅,搖搖晃晃的四處敬酒。
周圍都是散發著酒精刺鼻味的漢子,早已喝得東倒西歪,不過嘴裏還堅持逞能,悟空也不管那人身份,拎起麵前模糊的人頭,對嘴就灌,一大壇子白酒,散的到處都是。
一把撕開衣襟,周悟空就這樣敞開胸膛,四處找人,好像宰豬的屠夫,殺氣騰騰。他已經不知今日何日,也不知所處何地,隻覺天旋地轉,血液沸騰。
山丘空地中,月明星稀,火把冉冉,蒼木成蔭。數百蠱毒派修士在此設宴,喝得天昏地暗,將窖庫佳釀清掃一空。
修士們平時修煉很是壓抑,他們與天爭命,險阻艱難。隻知今日之事,不知明日之秋。一到放縱時間,往往連個凡人都有不如,即使體質絕佳,也禁不住胡吃海喝。這不,人人失去平日莊重,呼天嚎地的有、痛哭流涕的有、撒瘋打人的也有。
斧頭幫幫眾已經被周悟空接來山中,他們粗魯豪邁的性格很和魔修胃口,不多時已經打成一片,兄弟大哥姐兒亂喊一通,這輩分與輩分之間看來已經無從分辨。
宴會人群圍成一個大圈,當中位置就是高層領導專區,可周悟空喝高了就不管這個,跌跌衝衝來到外圍見人就灌,口中直呼口號,“給麵子就喝!”“不喝看不起我!”“我隨意你全幹!”等等。
一開始自己還有節製,仗著身份占人便宜,倒下一個心中就喜,大有成就感。不過好漢架不住人多,無賴也怕流氓,漸漸的也是腦袋發熱,搖搖欲墜了。
“太熱了!太熱了!”周悟空邊走邊想,酒壇中還剩小半,他雙手高舉白酒順著腦袋飛流而下,甩甩長發酒珠,周悟空嘿嘿傻笑,又找來滿壇佳釀,彎彎曲曲地向著圓心走去。
毒塵子早就喝高了,坐在太師椅上直打酒嗝,一雙小小的綠豆眼定洋洋的,渾身發軟,沒有骨頭般靠在椅背上。
周悟空過來,一腳踩上太師椅,大聲道:“老頭,今天爽不爽,老子過來以後你要罩著點啊!”
毒塵子眼珠逐漸聚焦,一手顫顫微微指著周悟空:“放…….放……啊放……”
周悟空心中一緊,腦袋稍有清醒,自己的確放肆了,於是將大腳從椅上稍稍挪開。
毒塵子咽了口唾沫,大氣終於喘了回來道:“放……啊…..放心吧。隻要你有錢,你TM就是……就是啊大爺。我們窮……啊窮……怕了。師傅也出去打工賺……啊賺錢去了。嗚嗚……太可憐了…….嗚嗚……”
昏倒,這毒塵子的確醉了,趴在椅上眼淚鼻涕橫流。周悟空搖搖腦袋,向下一個目標前進:“瘋子哥!瘋子哥!你人哪去啦,不是要灌我嗎,來啊!來啊!”
邪塵子從地上艱難地爬回座椅,瞪眼道:“嚷嚷什麼那!讓不讓人睡了。”
“睡你媽媽啦,喝酒!”周悟空拽起邪塵子就灌,把他嗆得好似噴泉,還發出嗚嗚慘叫。
周悟空看著摔倒的邪塵子哈哈大笑,笑完後衝著酒壇就是一大口,隨後噗通一聲摔倒,不省人事。
遠處一位女子看著他們低頭直笑,那是剛才上山的卓曉嵐。她正和蠱毒派幾個姐妹聚在一起,觀賞這難得的滑稽場麵。
卓曉嵐下午就到了北氓山,她將疾虎修士團士兵分布山中,原本蠱毒派薄弱的防禦頓時提高。這一百多位疾虎修士帶來了充裕的材料,在北氓山道路要點安置防禦法陣,忙的不亦樂乎。
將卓天航安置妥當,卓曉嵐有幸參加了這個別開生麵的荒淫大宴,見識到了所謂魔門中特有的文化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