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我說:“熊嫂真不地道,你這麼幫她,她還來這麼一手。”
老婆說:“自家男人不爭氣就怪不得別人,我不恨她隻恨我太相信你。”
我無語。到家後,看老婆鐵青的臉色,我還想解釋。
老婆說:“別影響孩子做功課。”入睡前,老婆說:“從今天開始,咱們分床睡,你去客廳睡。”
我委屈道:“為什麼啊?!”
老婆說:“我潔癖,你又不是不知道!別人吃剩下的菜,我惡心,難以下咽!”
“別啊!老婆,我真沒有跟那個小王上床!我怎麼說你才相信?!”
“我相信有那麼重要嗎?就說今天下午吧,把你叫過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肯定會編謊話,知道你撒謊還叫你來?”
“你是讓我說給熊嫂和律師聽的。不把這個麵子爭過來,你覺得很丟人。”
“是呀,你平時那個撒謊水平去哪呢?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老婆,我跟你發誓,我真的沒有和小王上床,我說的都是實話!要不我發毒誓,如果我說謊,我就被雷劈死!”
“算了吧,劈死你,孩子沒爹,我當寡婦? 你還不如發誓,你說謊,你就陽痿,下輩子做太監算了。”
“啊!”
“我也不需要你發誓,你跟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跟小王到底有沒有?”
“我說真沒有!”我暗中叫苦:怎麼說實話比扯謊還難!
“我提醒你一句,我指的不僅僅是那晚上,其他時間呢?”
“其他時間也沒有,她就是我同事。”我信誓旦旦地說道。
老婆鼻子“哼”了一聲,像是冷笑,更像是不屑,她說:“老張,你老了!你有健忘症!我建議你說完謊一定要拿個本子記下來,寫清楚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對什麼人說了個什麼謊,以免時間一長,自己忘了,謊都圓不了!”
我想:老婆說的很對啊,確實需要這麼個東西。
“還需要我提醒嗎?”老婆的嗓門又提高了八度。
我小聲說:“確實沒有跟她發生過!”腦子裏同時在想,沒啥紕漏啊!
“我跟你說下細節吧!那個周五傍晚,你帶你那個小王去參加這個肮髒的活動,晚上入住。白天又一起活動。但周六晚上呢? 周六晚上,老熊他們可都回家了!而你去哪啦?你可是周日晚上才回來的!”老婆的聲音冷冰冰的,“你可別說你又回公司加班啦!”
我腦袋“嗡”的一聲就大了!
對,我忘了這個細節呢,周六晚上我跟王瑤睡覺去了,周日白天去存私房錢。
我在發呆之際,老婆拿起手機,撥號碼。
我說:“你幹什麼?”
老婆不理我,電話接通:“馬總嗎?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你!我是張躍進的愛人。你現在說話方便吧!是這樣的,你還記得上次老張出差的事情嗎?他也很少出差,離現在有半年時間了吧!你還特意打過一個電話給我,想起來了吧!我想知道他一共去了幾天啊?!”
我想壞了!我當時為了圓謊怕老婆到單位查給單位說的也是周日回來的,並且讓那個會所多開了一晚上的發票。給馬總彙報時也是這麼說的。
老婆把手機舉到我耳邊,隻聽馬總在裏麵信誓旦旦地說:“嫂子,我想起來啦,我用人格保證,老張那次出差是為了公司投標的事情,一共去了兩個白天兩個晚上。他周一跟我彙報的時候,我印象很深。那次活動,老張很辛苦,為公司投標成功立了大功!這個不會記錯的!嫂子不要疑心!”
“那謝謝!”老婆扣死電話!
我臉綠了。
“你沒話說了吧!”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我的手機一直揣在衣兜裏。老婆向我伸手要手機,我不好不給,隻好掏出來遞給了她。
“哼!是你們馬總的,真是你的好領導,怕是向你通風報信的吧!”老婆一看顯示屏說道。
她接了電話,但她並沒有說話,而是先把手機打到外音,接著,把手機舉在我倆之間,這樣馬總的聲音我倆都能聽見。隻聽馬總說:“老張啊,你怎麼回事,你老婆剛才打電話來查崗了!還是上次去別墅的事情,我可都替你圓好呢!老張,你怎麼不說話?”
老婆示意我接,我幹嘛要接,我怎麼說?說謝謝馬總?我說不出來。
“老張,你怎麼不說話?”
“對不起,先生!張躍進不在!我是他朋友!”老婆接了,但她居然換了個強調說道。前麵我說過她是蘇州人,本來是一口軟綿綿的蘇州話,她平時也這麼說話。但她也會講普通話的。她講普通話時,馬總可聽不出她是我老婆。哎,真難以置信!
“哦,這樣,那他回來讓他跟我回電話!”
“好的!”
扣死電話!未等我解釋,老婆已經開始伸手把我往門外推,我掙紮著想說兩句。老婆說:“你想把女兒吵醒了看我們吵架嗎?” 趁我愣神的功夫老婆已經把我推出臥室關上了門。 我想給馬總解釋一下,還有再給小王打個招呼,這才發現手機還在老婆手裏。要手機?怎麼開口?告訴她我要給馬總解釋? 打座機也不行,電話號碼都在手機上。
這一夜,我在客廳沙發上輾轉反側。我還能度過危機嗎?
第二天早上。 老婆一直無視我的存在,自顧自忙活早飯。有女兒在,我也不好跟老婆解釋什麼。破例,早餐時,老婆沒有給我準備好碗筷!那意思很明確:她不伺候我!吃完飯,老婆說:“你送萌萌上學!”以前都是老婆送女兒上學。女兒學校離老婆單位近,可以坐她們單位的班車。這是老婆早上跟我說的唯一一句話,她也沒有解釋為什麼她不送。回臥室拿上我的手機,叫女兒帶上書包,下樓,上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