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捆著我,我怎麼開車去啊?”
“也是,要不打出租車去?”
“那出租車司機還不報警?還以為你綁架我了。”
“有老太太綁架中年男人的嗎?”
“要不我舉塊大牌子如何?上麵寫:老婆你原諒我吧,我錯了!”
“老媽說這個也成!那你剃個光頭吧!”
“啊!”
到了老婆單位門口,我拖著牌子想溜進去。
老媽說:“就這,這人多,你把牌子舉起來。”
我說:“我不舉。”
老媽說:“你不舉我舉。”
我就隻好舉起來。
老媽說:“別愁眉苦臉的,露點笑模樣。”
老媽說得對,笑起來才不難堪。
這時候有認識的女同誌過,看見我這幅模樣,掩嘴笑著離去。
有認識的男同誌看見了,過來打趣:“哎呦,我當誰呢?這不是老張嗎? 你這是演哪出戲啊?”
我尷尬地笑笑。
老媽連忙接茬道:“我兒子給媳婦賠罪來了。”
“賠罪? 老張,你怎麼得罪我們月梅呢?”
“那個什麼,我把碗打碎了。”我張口結舌道。
“噢,這個月梅,我要去說說她,為了一個碗至於虐待老公嗎?”
正說著,老婆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戲總共才演了二十分鍾。
“張躍進,你胡鬧什麼!這麼大歲數的人呢!怎麼做這麼沒譜的事情!”老婆一扭臉看見我媽也在:“媽,你怎麼也來啦?”
“這不是給你賠罪來了嗎?”
“你們還是快走吧,老張,快帶媽走!還嫌看笑話的不夠多嗎?”
老婆說著先把我舉的牌子奪下來,接著向外推我。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正在這時,從樓裏跑出來一個女同誌。她拉了下老婆:“詹書記請你們進去!”
老婆瞪了我一眼:“你看你,這下我看你怎麼收場。”
老婆進了樓,我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同誌說:“張老師,也請你們進去呢!我是辦公室的小徐。”
那就一起進去吧,我拉著老媽就一起跟了進去。
詹書記六十,是他們單位的老書記,認識快20年了。進去先打招呼。詹書記說:“沒看出來啊,小張還有演戲的天賦!”
他一直叫我小張,我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我媽說:“書記,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兒子對不起媳婦!也想不出別的賠罪的法子。”
“噢,我也有所耳聞。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小張,不,都是老張了。我們認識二十年了,我都沒想到你居然也會出軌!”
“這個,這個…….”.我能說什麼,我擦汗,一臉窘狀。
“不過,我從來主張治病救人,不要把人一棍子打死。生活作風問題,從來都不是原則性問題。我們一些老革命也上錯過床嘛,難道因為上錯床就抹殺了他們的功績?我們都是普通男人,不是聖人。特別是我們現在這個社會,各種誘惑太多。有時候男人自己潔身自好都不一定頂用,有些女人還會主動勾引。能被其他女人勾引,至少說明這個男人值得勾引,而值得勾引的男人說明他很優秀嘛!”
老婆插了一句:“書記,你怎麼說著說著就替他說話呢!”
“噢,噢,沒注意,我跑題了!對,小張,我要好好批評你,我們月梅是多麼優秀的女同誌。最近這段時間,又取得了一些科研成果,那個什麼……”
“書記……”..
“對,還有,在家裏,你小張,月梅伺候你這麼多年,你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換個男人到哪裏享這個福?”
我說:“書記,你說得都對,我不是誠心來向老婆賠罪來了嗎?”
書記說:“是的,是的,這個我們大家都看見了,月梅啊,我看你就原諒小張吧!”
老婆說:“不是我不原諒他,而是他這人反複無常!我擔心他會再犯!”
書記說:“這麼著吧,小張,你寫個保證書,保證這輩子永遠忠於月梅,我做公證人!如何?”
老婆說:“那謝謝書記!”
我想讓寫就寫吧!
我拿來一張白紙寫道:我張躍進保證從今以後永遠忠於老婆!如若食言,甘願懲罰!落款、手印、年月日。
保證書交與老婆。書記問:“滿意不、原諒他嗎?”
老婆說:“看在書記的麵子上就饒了他這次!”
書記說:“好,兩口子好好過日子。”
這件事情辦完後,就像吃了顆定心丸。心情平靜多了。
下午忙工作,王瑤QQ閃動。我才想起有段時間冷落她了。她問:“你幹什麼呢?”
我說:“忙工作啊!”
“你媽媽怎樣呢?”
我說:“還那樣!”
“那你今天晚上又不回來啦?”
我說:“是的!”
噢!她沉默了一會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說:“沒有!”
“那好吧。”她沒再說什麼。
我想起跟老婆的承諾,但是又想沒有考慮清楚跟王瑤分手的好辦法之前,還是應該以安撫為主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