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槿推開房門,看著簡陋的院子,空蕩蕩的,讓周槿覺得有些落寞。
“周公子,我把飯給燒好了,是要在屋裏吃還在院裏?”廚房裏走出一個穿著粗麻衣服的婦人,她長著一副很有福氣的臉,眼睛一笑就眯成一條縫。
“到屋裏吧。”周槿沒有什麼精神,淡淡的回了句。
“行!我給您端屋裏去,這天呐還沒真過冬,冬裏的寒氣還沒散,您病剛好可不能受了涼。”婦人自言自語的說了句話,轉身回了廚房裏頭。
而周槿則回到屋裏,坐在桌子旁邊,不一會婦人就端著三個大碗進來,一碗雞湯粥一碗醃黃瓜另外一碗裏放著兩個大包子。
“許嫂你回去吧,我這沒什麼可忙的了。”周槿朝婦人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許嫂搓了下手,笑眯眯的點頭:“那行,周公子要是有什麼事兒,在門口喊一聲,我準過來。”
“嗯。”
許嫂走了,周槿端起碗就這醃黃瓜喝了點粥,便放下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眉眼中還有著淡淡的悲傷。
周宸摔下懸崖,不知所蹤。
周槿每每想起這話,心就悶悶的疼。
算來算去,終究是他的錯。如果他不離開那宅子就不會被水木榕抓到,那麼周宸也不會有事......
一切都是因為他,是他害了周宸!
周槿視線朦朧起來,鼻頭酸澀無比。
“哥,我回來了。”
周槿一愣,轉身看向門口,隻見穿著白衣的小少年抱著長劍眉眼彎彎的看著自己,蒼白的小臉上帶著一絲絲紅暈。
“哥,我要吃魚。”
“好。”周槿低低的應了一聲,眨了下眼睛,再然後便看不到周宸了。
門口空空的,剛剛是他的錯覺。
周槿閉上眼睛,重重的歎了口氣。
*
周槿拿了件外套披上,出了門朝村尾走去,村尾有一個小院子,裏麵住著的是魔門的土長老,一個溫和慈祥的老人。
周槿到了院子門口的時候,土長老正在院子裏,他坐著小板凳一手拿著小刀一手拿著一塊木頭,認真仔細的在刻著什麼。
“周槿來了?進來吧,站在那吹風病了季子他又要找老頭子我拚命了。”土長老頭也不抬的刻著手中的東西。
“土長老,我沒那麼弱。”周槿淡淡一笑,推開木門,走進院子,“我又來打擾了,土長老。”
土長老吹了吹木頭上的木屑,說道:“別說這客氣話。老頭子的院子也就阿水,季子老頭和你不嫌棄。”說著他把木頭放下,起身道:“到屋裏來,昨日阿水給我帶了好茶。”說著背著手往屋裏走去,周槿也跟著進了屋。
土長老的屋裏很整潔,所有東西都放得規規矩矩的,就像土長老他這個人。
“聽季子說你要和他學醫道?”
兩人各自喝著茶,沉默了很久,土長老才緩緩的問道。
“嗯。”周槿點頭。
“是徐子的意思?”土長老口中的徐子就是教導周槿習醫道的徐大夫,徐子和季子出自同一個師門,也是隸屬於魔門,但徐子早已在魔門門主死後退出了魔門。
周槿輕輕笑道:“我自己也願意。”
“你可知道,你這樣就是魔門的人了?”土長老長長歎了口氣。
“知道。”周槿喝了杯茶,“我覺得這樣也好。”
“你在愧疚。”土長老一針見血的指出。
周槿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茶水冒出的熱氣,點頭:“那是我的錯。我要在這裏等周宸回來,我相信他沒......”
土長老欲言又止,然後搖頭歎息:“你又何必呢?入了魔門,要出去,是難了。”
周槿沒有答話,隻是說道:“在跟季子習醫道前,我想去飛劍門下的那山溪村看看。”
“我知道現在過去會有危險,但......不知道那些村民有沒有被我所連累。”這也是周槿心頭的一塊病。
“這個你得去問問有如和乞丐兩人,我這老頭子沒什麼權力的。”土長老擺擺手,顯然不想管。
周槿也知道是這個結果,倒也沒有什麼失落,隻是說:“他們也不肯。土長老你能聯係一下火長老麼?”
“現在都忙著,哪有空管你這事啊!艾,我去問問阿水,讓她帶你去,看了就回來,也了了你的心病。”土長老歎了一口氣道。
“謝謝您,土長老。”周槿真心實意的朝他道謝。
土長老擺擺手,沒說話,低頭喝茶,喝完才道:“自己要小心些。”頓了下有說:“有如也真會打算。”說著搖了搖頭。
“嗯。”周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
*
水長老也是閑人一個,答應了土長老要帶周槿去山溪村看看,便立馬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