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周槿才開口,水長老早已經失去了蹤影。
接著前麵拐角處一個穿著破舊頭發亂糟糟的人被扔了出來,水長老從拐角走出。
“你是誰?”水長老一改剛剛哭泣柔弱的模樣,冷淡的看著趴在地上沒起來的人。
周槿跑了過去,越看越覺得這人眼熟,忽然眼一亮,撲了過去,扒開他捂著臉的手,看著他長了胡子的臉,驚喜的道:“大山!真的是你嗎?大山!”
地上的人有些無措,不敢去看周槿,手撐著地往後移動,退開了周槿好些距離。
周槿的手頓在那裏,愣愣的看著移開的林大山,臉上神色有悲傷有無奈更有委屈......
“大山,村裏還有存活的人嗎?我帶你們......”
“村裏的人都死了,就我一個。”林大山開口,聲音暗啞,他低著頭根本就不去看周槿。
水長老看著,並沒有說話。
周槿見他如此,忽的想笑,然而他真的笑了,笑出了聲,笑得悲涼。
“是我連累了你們,你恨我吧!大山你一定恨我的對吧!哈哈!大山,可我真的沒有想......”周槿笑不下去了,淚水又開始掉下,“可我真的沒有想害你們,真的沒有......”說著他伸手抹掉淚水,站起身,低下頭然後朝林大山重重的跪下,讓林大山身體一震,抬頭看向周槿。
周槿很狼狽,沒有他以前所看到的溫潤笑容,更沒有平日裏的優雅灑脫舉止,此時他真的很狼狽很狼狽,好看的臉上滿是淚痕和血跡,烏黑的眼眸帶著濃濃的悲傷。周槿讓他止不住去恨,現在的他卻也讓他止不住去心疼......
“對......”後麵的字周槿卻說不下去,隻是重重的給磕了一個頭,額頭磕出了血跡。
林大山的手顫抖著,在周槿磕第二個頭的時候,衝了過去,張開雙手懷抱住明顯瘦了很多的周槿,哽咽著說:“別磕了,別磕了,俺不怪你不怪你......”
“我們快些離開這裏,有人往這裏來了。”水長老打斷他們,有些擔憂的看著飛劍門所在的方向。
林大山鬆開手,拉著周槿站了起來,說道:“俺知道一個地方,那裏他們不會找到的。”
*
周槿他們離開後,一個穿著白衣背著銀色長劍的男子出現在周槿原本的房子麵前,彎腰拾起染了周槿血液的石頭,放在鼻子前輕嗅了下。
這男子身邊還跟著一個長相秀美無比猶如白蘭的男子,那男子沒有什麼表情,冷清清的。
“門主,想來他們還未走遠。”
水木榕勾唇微笑:“不用去追了,阿絮。”
名為阿絮的男子點頭應下:“是。”
“找人把這村子處理一下,可別真成了茶花族,白骨無人埋。”水不榕把玩著手裏的石頭,說得有些漫不經心。
“是!”阿絮應道。
水木榕轉身慢慢地往另一方向走去,嘴角到這輕鬆的笑意,眼眸幽暗得令人看不清其情緒。
*
林大山的長慢繭的手一直拉著周槿,三人穿過樹林,到了一個一小片半人高的荊棘叢前。
荊棘叢前一隻黑色醜陋的鳥正在疏理自己的羽毛,看到他們也沒有什麼反應。
“鳥怪?”水長老微皺了下眉。
“狗剩嗎?”周槿從林大山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往那黑色的鳥走去。
“jiugo”鳥怪看了眼周槿叫了一聲。
林大山說道:“是他救了俺。”
“謝謝你,狗剩。”周槿嘴角微翹起弧度。
它聽了拍拍翅膀飛走了。
“跟俺進來,裏麵安全。”林大山伸手去撥開荊棘,露出一個山洞。
“這裏是被人下了陣法,隱藏了荊棘叢裏的山洞。”水長老說道,她手輕輕一揮一顆水滴出現在她的指尖,“不像是少主設下的,是誰?”這話明顯是問林大山。
林大山看了看水長老,又看了看周槿,低下頭說:“是一個白衣公子。”
“是飛劍門的?”水長老看著林大山,眼裏盡是防備。
周槿見林大山低著頭有些無措連忙擋在他麵前對水長老說道:“應該不是。水長老,我們還是想想如何回去吧。”
水長老看了下周槿,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她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裏奇怪,最後她說道:“連夜到桑樹鎮去。”
“好。”周槿點頭,然後看向林大山:“大山,跟我走吧。”
林大山抬頭看著周槿,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好,俺跟著你。”
‘jiugo’這時外麵傳來尖銳的鳥叫聲。